萧县城外十几里地的不知名荒山脚下,苏醒几人围坐在一起,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几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随着不知道谁憋不住的一声低笑,最后所有人都开怀大笑了起来,晨间的一场闹剧,也就这样结束了。
“守个夜你们也能搞出乐子,我也是佩服你们了。”胡元搅拌着手里的米粥,无奈的说道,嘴角还残留着收不住的笑意。
“我也没办法啊。”苏醒很无辜的耸耸肩,熟练的甩起锅来。
“在这种地方睡觉,我又算半个新人,胡思乱想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做梦梦到了那种事,我小心一点也很正常吧,都说梦是有征兆的,我肯定不放心是吧?”
“要怪就怪老毅喽,是他缠着我要问清楚的,然后也是他告诉吴革的,慧姐头上的包,他也有关系!”
苏醒指了指一旁的陆毅,表示这一切都跟他无关,此世之锅完全就是陆毅的!
“喂,怎么就跟我有关系啊,要怪啊,就怪吴革问我,然后还没控制好自己。”
陆毅想到如果有惩罚,又是去洗碗的话,瞬间打了个哆嗦,又是把锅甩到了吴革身上。
“好了好了,阿慧都不介意了,你们也就不用吵了。”
胡元按下他们这俩个活宝,他已经看到一边的吴革也是蠢蠢欲动了,本来就很吵了,变成三个人,这是来盗墓还是来吵架的?
都给我严肃点,墓里面躺尸的那位都已经在哭泣了,你们知不知道啊,放尊重点啊,你们。
“行了,反正都不是故意的,也就是个意外,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才是正事,我们得下墓了。”胡元双手下按,示意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随之脸色严肃起来,讨论起正事来。
“这次下面是个啥情况,大家都不知道,一会儿就让身手最好的小毅先下去探探路,我们先在上面守着。”
胡元转头看向了陆毅,“身上绑好绳子,遇到不对劲的就抖几下绳子,我们拉你上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瞧好了吧。”陆毅自信的拿拳头锤了锤胸口,艺高人胆大,他就没怕过,昨晚都是被苏醒带偏了而已!
“那就好。”胡元点了点头,虽说平时不着调,但在身手方面,陆毅是整个寨子里最好的,对于他,其他人也是有着几分信心。
“接下来就算要进墓里面,上面也还得留人,退路要是被人给堵了,那可就遭了,我们就得跟翁中捉鳖的那只鳖一样等死了。”
胡元环视了一圈众人,“那谁留下,谁进去?”又补充了一句,“最起码俩个人。”
“我肯定是要进去的,”陆毅双手抱肩,“万一里面有什么情况,我也好应付。”
“我也得进去,这墓对我很重要。”苏醒接过陆毅的话头说道,这墓他肯定得亲身体验一下,以免有些线索被遗漏了。
而且就像陆毅一样,假如墓里有危险,他也好暗地里出手,他始终不信这墓有这么简单。
其他人对于苏醒要求进去也无所谓,也没问为什么很重要。
一来是,这个墓的地图就是苏醒提供的,也知道是他家祖传的,如果里面有祖训之类的事,大家也不好拒绝他的要求。
二来就是……在其他人眼里,苏醒不会弓弩,不会武术,也不会用枪,也就是昨天开山路表现出来的体力值得称赞。
留下来看守后路,还真不让人放心……
至于墓里面的凶险,都是被盗过一次的,估计问题也不大,甚至比外面守洞口还安全点都有可能。
“我会道术,专治邪魅鬼祟,嘿嘿,胡大哥你们总不能把我留在外面吧?”
吴革冲胡元挤了挤眼睛,又把兜里的符纸掏出来示意一下。
胡元无奈的点了点头,进墓里的四个人,有三个平时不着调,明明是被盗过的墓,为什么我的心有些慌慌的?
所有人看向了剩下的俩人,情况很明显,只能让你们留下来守着了。
薛慧不着痕迹的担心的看了眼胡元,又悄然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她本来就负责后勤医疗的,守在外面自无不可。
张子生也是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其实除了最近这两次,一般他都是待在山寨里的。
他的真正工作可不是下墓倒斗,而是在盗完以后负责鉴定价值,以及跟于他们做交易的商人讨价还价。
定好了计划,众人喝完手里的早饭米粥,都是活动了起来,开始做起了准备。
而张子生拉着陆毅到一边,却是小声叮嘱了起来。
“老毅,虽然我查过资料,这座墓基本不可能是淮南王刘安的墓,可万事总有意外。”
张子生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展了开来。
“墓门处一般会有墓铭,等你下去以后看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看见的是刘安,你一定要立马出来,不要停留!”
张子生打开纸条,指着上面自己临摹的淮南王刘安的五字汉隶,严肃的对陆毅说道。
“刘,刘安?为什么啊,子生?”陆毅有些疑惑,看着张子生满脸的严肃,声音也是压底了问。
“淮南王自古没有多少个,最出名的就是刘安了,而且他追求长生,生前又喜爱寻仙问道,道家最着名的尸解仙他不可能放过。”
“你只要知道墓主人如果是他,凭我们的这点道行肯定是不够格盗他墓就是了。”
张子生想要跟陆毅解释原因,可发现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加上一说起这种历史知识,陆毅就两眼打晃,只能简略了说。
“就是说我们惹不起呗?”陆毅看向张子生,概括出重点。
“……,差不多吧,”张子生被噎了一下,也懒得跟他计较,这家伙不学无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已经忍他很久了!
“总之,你记住这张纸上的字,到时候记得对比一下。”张子生递给陆毅纸条,让他好好记住。
其实这些都是张子生以防万一做的,根据资料查验,他对于这座墓主人是谁,心里有了大概的计较,嘱咐陆毅也只是小心起见。
叮嘱完以后,张子生就潇洒背手离开了,留下陆毅一个人艰难的背起这五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