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朝阳峰顶的论剑台上,中原武林头号人物,少林方丈慈相大师的对面,身披黑衣的娄一笑长身而立,他虽然年纪轻轻,可站在那里颇有大家风范,一眼望去竟然有种渊渟岳峙的感觉,比对面身材瘦小的老和尚更像一位武学宗师。
不仅场下众人,就连台上的慈相也对这年轻人的气度颇为欣赏,他口宣佛号,缓声问道。
“敢问施主何门何派?”
娄一笑目视前方,看似在凝望对手,眼神却高深莫测。他轻轻一笑,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师乃中原武林一等人物,怎么还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以门派论人品。难道若非出身少林,大师也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野和尚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当今武林还有人敢对少林方丈如此无礼,
“你是什么人,竟敢这般放肆!”
马上有人指着黑衣青年放声大骂,一些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衡真、岳展堂、汪敬国等人皱眉看向论剑台上,不由得面面相觑。
就听慈相和尚说道。
“施主说的是,如非少林栽培,老衲的确是个野和尚,难登大雅之堂。门派出身乃我辈江湖人立身之本,无论大小,都不可忘本。”
娄一笑听闻此言仰天大笑,豪气万丈,气场更加强大,竟然一笑间便压制场下纷纷指责、谩骂之声。
“大师果然高明,你说的对。只可惜在下一身功夫无师自通,无门无派,实在不知道门派出身有何要紧之处。”
他环顾四周,不屑地轻哼一声,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轻蔑之意。
“我只知道,志同道合之人相聚一堂,为共同理念,共同目标,团结一致,携手并进。大家不分出身,不论贵贱,能者多劳,余者多心,创出一番大业,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千古流芳就遗臭万年,不枉来这人世匆匆。大师以为如何?”
这番话掷地有声,真有点振聋发聩的意思。场下众人多为之震撼,甚至有人开始沉思。台上的慈相轻宣一声佛号,平静说道。
“施主此言,颇有枭雄本色。然则人力有尽时,香火传万世。古来多少乱世枭雄搅动风云,叱咤疆场,建功立业,甚至称王称帝坐拥天下,然而数十数百年后,不过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英雄一世,过眼云烟,雄图霸业,终归尘土。阿弥陀佛。”
娄一笑微微颔首,表示大和尚说得有理,可他依然坚持己见。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哪有什么千秋万代。然而生在天地之间,总不能将身家性命交予他人之手。”
他再次看向台下众人,居高临下,意气风发。
“中原武林,说到底还是一盘散沙。多年来被朝廷官府分而治之,各位只能仰人鼻息,任人宰割。官府说你有罪,轻则发榜通缉,重则大军围剿。少林武当自称泰山北斗,可曾有一次为率领武林同道与朝廷据理力争?”
慈相听闻此言脸色骤变,几个大门派的首脑也面露惊惧之色。
“我等若要自保,就要真正团结一致,摒弃门户之见,聚集在一面旗帜下,才有力量保护自身,与朝廷对抗!”
已经有人多人站了起来,他们或是惊叹于娄一笑的说辞,或是有所触动,也有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在这场由朝廷幕后推动的论剑集会上,怎会有人说出这等言论,他到底是何身份?
“各位若有意加入我日月神教,从此戮力同心,肝胆相照,我娄一笑与各位同舟共济。”
说到此处,岳展堂、衡真、汪敬国等人已上前几步来到高台下,只是此刻慈相还在台上,他们几人当然以少林方丈马首是瞻。
我心中一愣,不会吧,日月神教?娄一笑搞什么?难道这世界原本没有日月神教吗?
只见慈相和尚口宣佛号,对黑衣男子肃然说道。
“施主今日不请自来,扰乱我中原武林盛会,如不速速退去,休怪老衲无礼。”
“哈哈哈哈,好,今日就让天下豪杰,见证我日月神教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