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慕容非哪来的兴致,这日一早就亲自跑来将我唤醒,说是要带我去看看西北离沙的风光。
我其实早就醒了,但是没起。我躺在榻上想事,没有注意到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等慕容非来唤我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东升了。
“不去。”我将头埋进被子里,“大清早的这是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没有应答,我有几分疑惑,从被子中探出身子向门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推门进来了,边走还边说:“多晚了还不起,你在沧海横流也是这样?”
我和他对视一眼。幸而昨夜是和衣而眠,要不然现在可尴尬了。
对他的话我是有几分不服气的。在沧海横流的时候我起的可早了,只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实在是没心思早起。
我挥手将他赶出去:“那也等我洗漱过再说。”
在狠狠嘲笑了我相马的眼力后慕容非命人给我牵了一匹马来。那匹马通体漆黑,一双眼睛奕奕有神。辔头鞍鞯都是镶了金石珠宝的,的确是漂亮,只是行动起来颇有些累赘。
我骑上那匹马,略走了两步,这马的性子似乎还算是温顺。慕容非见我有些紧张,便笑着问我:“怎么,不敢骑?”
就算是真不敢我哪里又会承认呢?我轻轻踢了马刺,黑马小跑起来。我回头望向慕容非对他笑道:“要是追不上,我看你怎么说。”
这黑马也似通灵,撒欢地跑起来,一下子将慕容非甩开一大截。
似曾相识的感觉啊。我牵着缰绳,笑着回头望向慕容非。然而,我看见的却是一支箭头瞄准我的羽箭。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慕容非真的要在在里杀死我,我有可能逃脱吗?我和他之间有一段距离,我也可以策马跑开躲避箭矢。想要仅凭一把弓了结我的性命是绝对做不到的。
虽然及时平复了心情,但是那一瞬间的失态还是被慕容非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放下弓哈哈大笑:”居然真的怕了,莫非衣儿觉得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方才一时心慌失措,竟然忘了慕容非在这里杀死我根本是毫无意义。我恼羞成怒,但是越是愤怒只会让我越是丑态百出。我不理他,继续先前驰骋。
身后马蹄声变得急促,而且越来越近。我知道是慕容非追上来了。他只是跟在我后面,并没有出声。从前就是这样的,他经常惹我生气,要是他道歉,我反倒是不会搭理他。他也知道,我须得要自己冷静下来,或者是我被他惹烦了,才会勉强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