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军士们支起了帐篷。中原还是看重男女有别这样的事,江姒褕又不好意思要军士们为自己单独搭一顶帐篷,便决心今夜修炼冥想。
他们停下得早,在太阳完全落下之前,已经开始准备了夜间的吃住。这些作为抒络亲兵的玄甲卫一直守在抒络身边,几乎是没有离开过,也许守备军中的确有会下水抓鱼的人,但不巧的是,这分过来的二十个人,竟然每一个会的。
虽然说他们带了干粮,但是周围有河,不捉鱼实在是可惜了。天气已冷,想要下水去显然有些难。冬天鱼儿不怎么觅食,都藏在水底下。这条河河床浅,但是因为在北方,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当瞧见江姒褕将鞋袜脱了,赤脚走向河面的时候,即使是破军也觉得太过了,不由得出声劝道:“湘洛君,为了几条鱼,不至于如此,小心伤了身子。”
一旁生篝火的军士亦是说道:“湘洛君大人,如今天寒,您——”
江姒褕回身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踩在冰面之上。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冰面非但没有裂开,反而迅速结成了厚实的冰块。江姒褕抽出曜日剑,向下刺入冰层,利用炎玉的火将冰微微融开,将那冰块连着冰块里的鱼一起抱了起来。
强悍到能够将活物都冻结的冰象术法。她回首望了一眼,见身后的二十一人整整齐齐俱是惊讶之色——只有破军略微收敛些,不由得笑出了声。
“接着。”那条冻鱼就这样被她抛了出去,玄甲卫的一人连忙接住了,手却被冻得够呛,慌忙抛开了。江姒褕又是笑了一声,伸手随便点了几人:“你们去找几根树枝来,要细一些的,带回来以后洗干净。”
其中看上去像是这些玄甲卫首领的那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应了一声,随即又问:“为何湘洛君要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处?”
这些玄甲卫大概是这辈子都没亲自做过一顿饭,烤鱼也不用提,也不能怪他能问出这句话。江姒褕笑着假装训斥了一句:“让你去就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人仍是不明所以,但是应了一声,就带着手下的那些人一同去了。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江姒褕又如法炮制地捉了好几条鱼。冬天之前鱼会大吃特吃,此时尚且还是初冬,鱼身上的膘还没有掉多少,几条鱼都还算是大鱼。
见鱼抓的差不多了,江姒褕提着鞋袜走到了篝火边。虽说是她自己能稍稍抵御一般的寒冷,但好歹是冰,又站了一会儿,脚确实是冻僵了。
篝火旁坐着的玄甲卫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脸,有一时没有注意到又瞧了她的脚一眼的,更是红着脸转开了视线。
只有破军没有避嫌。江姒褕望了他一眼,见他并不躲闪自己的目光,于是将手中的鱼交给了破军:“既然没事做,帮我把鳞片去了。要是会的话,顺便把内脏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