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午饭,血儿就拽着御妖赶往了安仁馆,当然,也顺带捎上了牧休砚,完全无视牧休砚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是血儿第二次走出望西楼,并不是有谁拦着不让她出来,只是,作为一个姑娘家,血儿实在是太符合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优良习惯了,只是,你以为这姑娘真的就是个静若处子的娴静之人,那你就千错万错了。 一般时候,血儿绝对是个把懒字发挥到极致的奇女子,看她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望西楼闭门不出就知道了,只是,一旦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事情,这丫头绝对闲不住,当然,让她感兴趣的不多,让她感兴趣的事物保质期也不会太长,这一点,倒是和御妖不谋而合,也难怪俩人能一连三年在外浪着不回家,只因是同道中人呀。 近段时间,血儿唯一主动感兴趣的就是安仁馆的花魁了,当然,被动感兴趣的就是书法。。。。。。 这次出来,街边的路人甲乙丙丁们虽眼睛时不时地瞄着血儿,但终归是不敢靠的太近,毕竟,这姑娘身边的俩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善男,再者,这姑娘美得让人不忍靠得太近,总觉得会坏了她周身的仙气;而路人戊己庚辛们的眼睛则是一路粘着牧休砚和御妖,顺便时不时瞪一下血儿,亦步亦趋跟着但却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这两位公子看起来实在太过梦幻,众位姐姐妹妹们不敢轻易打碎这浮动的美梦,而且,这中间的女子看起来不是什么信女,要不然怎么会第一次出现就能左拥右抱京城近期的两位极品美男呢,哼,鄙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真俊哪。 至于为什么是京城也就是天目国的都城夜扬城近期的两位极品美男,是这样的:这俩人都是近期突然冒出来的(对于路人甲乙丙丁以及路人戊己庚辛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喜欢招摇过市,没错,说的就是御妖,但是那张脸别说招摇过市,就是在地上打滚也是让人欢喜尖叫的;另一个则喜欢四处买些小吃,没错,说的就是牧休砚,众位小姐姐看到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男人总是手中拿着各种点心零食,心都要萌化了有没有。 再说回见头牌这件正事儿。路上,正巧遇上一队迎亲的人马,街道两边都是围观的人,当然有围观婚礼的,也有围观美人的。本来还很宽阔的大街一时间显得十分拥挤。喧闹之中,听到一些人的议论声。大意就是这个新郎官原本只是一个落魄秀才,苦读多年却始终没有金榜题名,也因此受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但还好有个结发妻子一直陪着他,对他不离不弃,才让他受了伤的自尊心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据说这位结发妻子十分贤惠,不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将自己的嫁妆全部变卖换做盘缠让他上京赶考。只是,好像俗世间的感情就是充满了无数多姿多彩的狗血,不得志多年的穷秀才居然一举题名,还被朝廷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虽说不上有多么光宗耀祖,但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了,就在世人本以为他会去乡间接自己的结发妻子共享荣华的时候,却听闻这位当年的穷秀才要娶京城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姐为妻,坊间甚至还传闻说俩人是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等等的鬼东西。只不过这其中的真假又有谁清楚呢。唉,只是到底可怜了那个尚在乡间苦苦等候的结发妻子,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来到这儿找寻她的相公,她一手照顾多年的相公,她付出了一生情感的相公,却没想到最终不仅没有唤回这薄情寡义之人,儿子也被人抢走了,之后,那个女人便疯了,整天在街上游荡,不时地逮着谁家的孩子就要抱走,嘴里时常念叨着旁人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活生生一个疯婆子。因此,落得浑身是伤,人们对她却不再只有同情,更多的是厌恶。 人群中还有不少人在想今天那个疯婆子会不会当街拦轿做出什么大快人心的事,一时之间,对于婚礼的关注倒是落了下风。 “小心。”人太多,一时失神的血儿差点被人群挤倒,幸好牧休砚及时扶住了她,只是看她有些呆愣的眼神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便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混账东西,你还我孩子!”拥挤的人群中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破衣烂衫,只有那双眼睛十分吓人,死死地盯着什么地方,一路横冲直撞,竟步步接近了新娘的轿子。 “哎呀,这个疯女人真的来大闹婚礼了!” “也是可怜呀,十几年的青春就换来一纸休书,孩子也被夺走了,这换了谁也受不了啊。” “可不是,这个新郎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忘恩负义,把结发妻子逼成这样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另娶新人,唉,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 巴拉巴拉,围观群众的情绪很是激动。 “贱人,我要你偿命!”几乎丧失理智的女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冲向轿内的新娘,一时之间,不止新娘吓得揭开盖头尖叫,围观群众也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啊啊啊,相公救我。”轿内的新娘吓得一时之间缩在角落,捂着肚子,一脸惶恐。 “啊。。。。。。”只是,这一声尖叫并不是因为新娘受了什么伤,而是,坐在马上的新郎不知何时一剑刺穿了那个疯女人的胸膛,毫不犹豫。眼睁睁的看着疯女人身上穿膛而过的利剑,还滴着温热的鲜血,新娘叫了一声后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原是一对恩爱夫妻的俩人,忘了言语。 那个疯女人到死也没有靠近轿内,她的生命终结在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手上,回头看着曾经的爱人、丈夫,疯女人此时的眼神不再只是凶狠,而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剑,看了一眼插入自己心脏的剑,嘴角绽放了一个极为不以引人察觉的笑,只是,一瞬即逝,之后便踏着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逼近她曾经的相公,手中依然紧紧的拿着那把匕首,那把滴血的剑并不长,可那女子却到死也没有碰到那个负心汉,随着匕首落地,这个疯婆子最终倒在了薄情男子面前,竟是死不瞑目。 “天哪,杀人啦!”人群中的八卦之声最终变成了惊恐的喊叫,一时间,乱作一团。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血儿只觉得呼吸不畅,那一剑,刺穿的好像不是那个可怜的女子,而是自己,本该是心脏的位置突然很不舒服,血儿看着那个女人,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把剑,最后把目光转向那个负心汉,脑中有一种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念头。但是还没等出手就一头倒在牧休砚怀里。 “血儿......”牧休砚的呼唤声血儿到底是没有听见,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牧休砚好像一点也不像平时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自己却终究没有看清。 “好饿。” 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血儿,一觉醒来只有这两个字。 看着好像已经恢复正常的血儿,牧休砚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醒了便好。 “想吃什么?”将血儿扶起来坐好,牧休砚温柔的问道。 “鱼。” “好。”刚醒来的孩子都是有些虚弱的,对于血儿的要求,牧休砚统统答应,说着便要起身。 “你去哪?”看着突然要走的牧休砚,血儿问道。 “做饭,等我。”将被角掖好,牧休砚看了血儿一眼便将门关好走了出去。 “好。”对于饭,血儿还是很喜欢的。 不一会,牧休砚便烤好了几条鱼,将它们摆在血儿面前的小餐桌上,坐在被窝里的血儿看着自己面前的美食,不禁食指大动。 “别动!”看着屋内死死盯着烤鱼一副垂涎欲滴模样的血儿,御妖表示不能忍了,自己就出去了一会会儿怎么就被人抢先了,虽然,自己也承认这几条鱼烤的看着确实挺让人有食欲。 “我饿。”对于御妖说的不能动,血儿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然后,向美食伸出了手。 “饿了吃这个,叫花鸡,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至于什么黑乎乎的烤鱼,没营养。”说着就直接坐在了血儿身边,献宝似的把热腾腾的叫花鸡塞到了血儿伸出的手里,一副“你快吃你快吃你如果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我想吃鱼。”看着自己手里的叫花鸡,血儿态度很坚决,只是,因为叫花鸡满身都是油,刚拿到手上血儿就嫌弃地塞回了御妖手里。 “不行,先吃鸡。”今天的御妖很不正常,以前不管血儿要吃什么,自己都会把东西送到她面前,只是这次,却十分坚决地要捍卫自己的食物被享用的顺序。 “好。”一向不屈服于淫威的血儿居然破天荒的说了声好,御妖对此很满意,自己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你、、、、、、、、、” 御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想着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小师弟,居然,居然趁着血儿回答“好”的时候把他烤的鱼肉放进血儿的嘴里,最重要的是,血儿还给吃了,一脸幸福的吃了,末了这位作弊的选手居然还对着自己说“幼稚”......这日子是没法继续过了。 “啊,吃鸡。”比赛,御妖绝对不甘屈居人后,拿着筷子就把肉从鸡身上撕下来往血儿嘴里送。 “......”左一筷子右一筷子被当个孩子一样的喂着,血儿只觉得,唉!!! 后来的几天,血儿再也没有吃过鱼肉,以及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