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是。”
“然后给周槐之做妾?”
“不。”
“我看不懂你了。”何景州似也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演的难堪,松手放开我,“为了富贵,你不惜se诱我,入何府做妾。如今有个更高贵的,你竟然不要?”
“小妾不好当。”
何景州又笑了,“离开何府,你以为你还能嫁人为妻?”
“不嫁了。”
他的眸光浮起一抹戏谑,“可我不想放了你。”
“何景州?”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却扬起嘴角笑道:“夜深了,荷儿,我们该就寝了。”
话音未落,我已经被他拉扯起来,拖着往房里走。
“不,老爷,你这样不合规矩。”我急了,挣了好几次都没挣开手。
“悄悄的,不让人知道就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们偷着来,滋味一如从前。”
我知道这样叛经离道的何景州,才是真正的他。若是他想如此,岂不是走不了了?
房里的油灯灯芯快没了,只剩下豆粒大的光。
躺在滚热的床上,背上的伤仿佛要被烫熟了一般。何景州因为伤在背后,整个人却是压在我身上,浑身又热又痛,窒息难受。
他并不在意我的感受如何,头埋在我颈*,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抱住。房间隔壁是赵梨儿,他没有出声,我也没有劝说他离开。
因为我知道肯定没用。
按说他是个文弱书生,我掀得开他,可我发现他看起来精瘦,其实非常结实有力量,也知道用巧力轻易让我不能动弹反抗。
他——会武。
夜十分漫长,比牢狱里还要难熬,身上无数伤口被压的崩开,湿漉漉的。
何景州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只是睡觉而已,睡的很沉,呼吸不停的吹进在耳孔里,像嗡鸣的柴油机,闹的我整个人十分崩溃。
煎熬一夜,鸡鸣声第一次响起时,何景州便迅速的起身,眼底有一瞬的迷茫,见我睁着眼看着他,他才恍然自己在哪,然后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身体痛麻到了极致,觉得都不属于自己。当缓过剧痛,我终于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听见翠花在耳边伤心的哭泣声。
“怎……怎么了?”我的声音沙哑的像男人,
翠花听见我说话,猛地扑上来抱住我,“你怎么了?一身都是血,我以为……我以为你要熬不住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养了好几天的伤,怎么都裂开了?”
“被鬼压了。”
翠花一愕,生气道:“又是那个周公子?”
我不好同她解释,扯开话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午时了。”
一天又过去一半。
这何府跟我犯冲,不能再待了。
我深敛了一口气,竭力撑起身子坐起来。
“你要做什么?”
“去见老夫人。”
“你这样子还是休养一天。那些个该死的,我要她们请大夫给你瞧病,都没人搭理我,太可恨了!”
“没事,我死不了,回了夏家再养,不能再耽搁了。”
再住下去,我捡回的半条命又要丢没去。
翠花身上的伤病不比我轻,只是我被压了一夜,浸出一身血渍,有些恐怖。所以翠花非得一起陪我去老夫人院里。
余老太太在前厅待客,李氏也在,禁足半月就解禁了,今日的客人怕是个有来头的。翠花原先还能找人问一问,都晓得她被污了身子,半点不让她靠近。
“什么客人啊?来头这样大?”我状若无意的自言自语问了声,
我和翠花站在垂花门,来往的丫鬟仆从忙碌经过。映红正好端着茶碟走出来,对旁边的丫鬟指桑骂槐的嗤笑了一声,“李氏娘家来人,可有她这妖精受得,偏还自己送上门。”
“嘁,我是被吓大的,来了又怎么样?很牛逼吗?”我叉腰趾高气昂的大声不屑,
映红转过身,冲我冷笑,“来的是李家大房的人,夫人的大嫂。吴大人的继夫人林氏都怕的人,小心扒你一身皮。”
李氏出嫁,怕何府寒酸,带了十八个伶俐的死契丫鬟来伺候,柳绿、映红也是其中之二,现在在余老太太院里服侍,自然晓得李府里的一些事。赵梨儿那个人精是李府大房送来的,手伸的如此长,我想也不是个省心的。
看着映红几人一路讥笑的离开,翠花不安的扯了扯我,“先回去吧,明日再来也行的。”
我望着不远处去前厅的门堂,贼兮兮的笑了,“不,就今天。”
何景州禁锢我的目的,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好不容易昂扬起斗志要去夏家生活,好好的享受这一世,怎么会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