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0、阿图(1 / 2)旧日饲养员首页

卢瑟的接近,并没有让那只诡异生物做出其他的动作。

从始至终,它都在搅动着木盆,用腹部的大嘴吞噬着那些不可名状的肉糜。

“咔嚓”

扣动袖珍左轮手枪的扳机。

卢瑟将枪口对准了那只诡异生物。

就在这时。

它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了头。

膨胀扭曲的大脑袋上,臃肿堆积在一起的五官,似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当然,这只是卢瑟目测的。

至于它到底在想什么,只有它自己知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低沉的话语在卢瑟嘴中响起。

歪着脑袋,诡异生物一只手握着肉糜,依旧疑惑的看着卢瑟。

那眼神,渐渐的转化成了一股关爱智障的神情。

砰!

卢瑟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直接开了枪。

子弹在那只诡异生物的脑壳上开了个洞,汩汩的灰黑色浆液从它的头颅中流出。

一股刺鼻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味道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砰!

卢瑟又开了一枪,这一次子弹击中了那只诡异生物腹部的大嘴。

但和头颅被开洞相比较,那只生物的腹部,并未出现任何变化。

值此时刻。

它依旧在用手将木盆中的肉糜塞入大嘴中。

砰砰砰!

将剩余的四枚子弹全部打空,诡异生物的脑袋也随之炸裂。

大量的灰黑色浆液溅了一床,那只诡异生物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沉默了片刻。

卢瑟走到右侧靠墙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重新装好子弹,他眯着眼,沉默的看着床上的那具尸体。

没过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薇薇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卢瑟叔叔?”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枪声。”

“没事,可能是你太紧张而产生的幻听。”

敷衍的回了一句,卢瑟的目光始终放在床上的尸体上。

此刻,它忽然开始蠕动起来,下一秒,它的手臂举起了木盆,强行想要将木盆以及其中的肉糜塞入自己的大嘴中。

卢瑟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具尸体的旁边。

左脚点地,右侧一个侧踢直接将木盆踹到了一旁的地上。

木盆掉落在地的同时,大量的不可名状的肉糜掉落在了床上。

看到那些肉糜中某些东西的时候,卢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作为一名医生,对于人体器官来说,卢瑟是相当熟悉的。

“卢瑟叔叔!?”

“刚刚发生了什么?”

薇薇安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刚刚那只橘猫正在房间中乱跑,撞翻了一些东西,真是抱歉哈。”

“是这样吗?”

诡异而又疑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薇薇安的脑袋以一种畸形的姿势弯曲成了九十度垂直,大量蠕动的触手从她的身体中钻出,不断涌动着。

一瞬之间,那些触手全都冲向了房门。

“当然啊,现在那只橘猫被我逮住了,不信你听?”

“喵?”

被挂在袋子中,此刻目睹了刚刚发生一切的橘是茫然而又惶恐的。

作为一只弱小而又无助的小猫咪,它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小脚踩着自己心爱的小鱼干,在那个可怕的人类的眼神威胁下,被迫发出了一声猫咪的疑惑。

门口的触手在猫叫声传出的刹那,骤然停了下来。

“那就好,希望卢瑟叔叔能够之后不要再吵人家了,人家要睡觉了。”

从薇薇安歪着的脑袋中响起,她伸出手掰直了自己的脑袋,缓慢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蠕动过去。

地板上,只余下一滩黑色的黏浊液体。

隐藏在薇薇安裙下的,此刻,是数条臃肿而又庞大的黑色触手。

门口危险的气息逐渐散去。

卢瑟对着橘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之后收起左轮枪,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一把短刀顺势从袖子中滑入了他的手中。

床上那具无头尸体的挣扎动作小了许多,渐渐的没了动静。

而卢瑟,此刻正站在床尾,面色凝重的检查着那些不可名状的肉糜。

时间缓缓流逝。

卢瑟站起身,脱掉了手上满是肉糜的白手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只是用最简单的辨识以及分离,卢瑟就从那些肉糜中,找出了有五名人类的特征。

这只诡异生物吞食的东西,是人类。

卢瑟看了眼床上的那具无头尸体,此刻的它,几乎不再挣扎,但不时起伏的胸腔,以及颤动的腹部大嘴,让卢瑟清楚它依旧还活着。

“畜生。”

低声咒骂了一句。

卢瑟放下短刀,开始在房间中寻找起来。

他准备找些能用的工具。

找了半天,卢瑟最终在床底翻出了一个老旧的黑色木箱子。

里面放着一套怪异的皮制外衣,一些造型颇为奇特的金属制品,一瓶泛着银色光泽的金属液体以及三根白色蜡烛,两捆麻绳,还有一根马鞭。

将皮制外衣从箱子中取出,一张老旧的泛黄照片从外衣中掉了出来。

只是看了一眼,卢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用了半刻钟来平复心情,卢瑟将皮制外衣小心的叠好,重新放回了箱子中。

之后捡起地上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家三口。

一名怀抱着婴儿的漂亮金发女人,模样和薇薇安有些像,大概是她长大后的模样。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卢瑟没什么印象,和他之前见过的薇薇安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呼。”

仔细的观察之后,卢瑟在照片上看到了第四个人。

那个人躲藏在那名女人身后的草丛中,模样有些猥琐,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卢瑟认得。

和之前见到的微微安父亲的眼神很像。

只是一张老旧的泛黄照片,让卢瑟的大脑,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短暂的发散性思维结束后,卢瑟重新看了眼被叠好的那副皮制外衣上的金色长发,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太过残酷、阴暗了一些。

卢瑟的心情有些抑郁。

毕竟这种东西虽然以前有听过,但当真正见到的时候,卢瑟却是真的很难去想象啊。

当时那位金发女人,所遭受的,到底是何等样的折磨。

重新将目光放回到黑色箱子中。

那瓶银色金属液体,卢瑟确定了它的品类,是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