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赐小字 馈短词(大章,跪求收藏)(1 / 2)开隋首页

崔仲方轻轻地踢了一下装傻充愣的赵开,朝他猛眨眼睛。

赵开咳嗽一声,向崔琬躬身作揖,坦然地道:“公主敢爱敢恨,叫人好不尊敬。只是你被一叶障目,钻了牛角尖,却是怪错了人。崔公和仲方兄无论如何,也不会真地害你,若是那一夜我真的一命呜呼,你能猜到是什么结局么?”

崔琬娇躯一震,抬眸看向赵开,吃吃地说道:“难不成义父会把谋害驸马的罪名推到我头上,拿我给你抵命?”

崔仲方赞赏地拍拍赵开的肩膀,接口道:“抵命自然是不成的,但阿父必然要给出许多彻底投靠的条件,才能平息了事。可怕的是,琬儿你会永远背负着谋杀亲夫的骂名,恐怕终生都无人再敢娶你了。”

崔猷也用平缓的语气解释道:“老夫说中了圈套,便在此处。若是赵开是行刺后再死,便是他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老夫原本想着,无论赵开成功与否,都会让宇文护成为笑柄,为父再暗中操作,必然使他在朝中的控制力逐步瓦解。不曾想,丞相府这一招先下手为强,直接把琬儿你和崔氏都拖下了水,差些便叫我等万劫不复。”

“这本是一个死局,老夫听说后,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万幸的是,赵开命大未死,而且竟能三言两语逼着你立下了两年之约,赶回书斋后立刻以诗文表明立场。哈哈,死局就这样不攻自破,实在是高明!老夫为何要见赵开,便是知道以前小看了他,值得老夫托付大计。”

崔琬身陷自我编织的情网,只顾着娇蛮任性,一直没往阴谋上去想,现在才恍然大悟,又羞又怒,嗔道:“你们瞒得我好苦!早些告诉我,最多就是不嫁人,岂有这么多的是非?”

崔仲方笑道:“傻妹子,早告诉你有用么?丞相府既想拉我崔氏下水,就算没有赵开,也会有其他的替死鬼,你以为逃得了么?”

崔琬想起之前的痴心妄想,不禁脸色一变,把脑袋缩到了脖子里。忽又想到了什么,抬首望向赵开,情绪复杂地道:“你真有把握两年后请到太后的懿旨,甚至得到义父那边的认同,让我们和离了结?”

赵开嘿嘿直乐,回答地极为坦率:“没有!若是五年,我才有把握。”

崔琬气得直跺脚,眼珠子一转,破涕为笑道:“那你是做好了给我提鞋配鞍的打算了?”

赵开坚定地摇头:“没有!”

崔猷见情况要糟,沉声道:“莫要争论了。如今这个局面,是最好的情形。长安城内都知道,赵开出了公主府,不会牵连琬儿;却又带着驸马都尉的身份,方便他出入宫廷,在太后和陛下面前赢得好感。

如此一来,丞相府那边再也不好在明面上出手,就是老夫,也想不出比这更能抵挡攻击的方式了。琬儿你且耐心等些时日,你又如何知晓,赵开不是你的良配呢?”

这种事哪有当面讲的,当我不要面子的么?赵开脸皮再厚,也好一阵尴尬,苦笑道:“崔公,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你也看到了,我和公主的性情,都是受不得约束的。依照小子的意思,此事不如就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到时不管结果如何,总不会让公主受了委屈去。”

崔猷不干了,吹胡子瞪眼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若真是耽误个四五年,琬儿都成老姑了!最多给你两年时间,若是无法请来懿旨,你就得乖乖做我崔家的女婿!”

崔琬闻言,颇为幽怨地嘴角一撇:“赵开,念在你尚做得一些诗文,倒不是个真地草包,两年之约便是两年,多一日也不行!”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开,犹带泪痕的玉脸上隐现醉人的嫣红。

崔家父子对视一眼,嘴角浮起计谋得逞的笑意。

赵开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飘过,怎么绕来绕去,倒成了把他逼上梁山的意思?难道我两年内不能请来圣旨,你崔琬便就甘心承欢了不成?

他原本提出的两年之约,不过是个托词,无非是为了能脱离赘婿的漩涡。如今倒好,崔家父女一来二去的,反而成了他只有两年时间来逃婚,否则就得乖乖地做崔琬的上门夫君。上当了!

赵开本来是有信心办成此事的,可这么一来,似乎就把崔氏上下都得罪了个遍,真是头大啊!等等,崔琬不是口口声声说看不上我么?为何现在又好像落花有意的样子了?你好歹是个公主,不能这么善变吧?

赵开心里嘀咕,他两世为人,权谋兵法都知道不少,清宫大戏也没少看,偏偏就是对男女情爱的经验几乎没有。作为考古系的男生,他见到的古尸烂棺都比遇到的女生多。明明前两日还是崔琬恨不得把他撵出府去,现在却变成了逼婚,这叫什么事!

但事实上,赵开是崔琬明谋正娶的夫婿,只要她心甘情愿,别说是两年了,就是现在就把他押解回府,赵开也是无可奈何啊。

咬咬牙,赵开一脸沉痛地道:“赵某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两年便两年吧。”

一阵插曲过后,书房内轻松了许多,气氛也变得暧昧多了。

崔猷再看赵开,完全就是看外子的眼神,以他的老谋深算,哪里会相信能办成?即使赵开有些神通,能取得宫中信任,他怎么能过得了宇文护那一关?

“对了,贤侄,差点忘了正事。宫中已传出太后的话来,要在七月十五盂兰盆节上,在御花园举办一场宫灯诗会。届时,凡在长安城里住着的公主驸马和许多勋贵子弟都要参加,太后点名要看看你这位新晋驸马,怕是做诗弄文的关隘少不了,你可要多做些准备。”

崔猷的称呼都变了,赵开一阵激灵,好奇地问道:“太后点名要看我?琬儿很受太后的宠爱么?”

崔琬听他叫得亲热,暗暗啐了一口,没来由地有些心喜,摇头道:“我只在晋封的时候,拜见过一回,那时太后还只是皇太妃的身份,恐怕我长什么样都不会记得。”

赵开皱眉道:“这倒是新鲜,无缘无故怎会对我如此青睐?崔公,可还有什么隐情么?”

崔猷沉吟着道:“深宫内的事情,老夫也猜不透。说到隐情嘛,老夫倒是听说了,陛下以教养皇长子的名义,设立了露门学,延请了几个大儒当座师,要在功勋子弟中选七十二人伴读,应当便在这个月底定下来了。经你这么一提醒,似乎这场宫灯诗会,大有考校之意。”

崔仲方接口道:“没错,昨日丞相那边接到了宫中的垂询,同意了露门学设立一事,应当错不了。”

赵开抚掌笑道:“那便说得通了。还请公主教我一些宫内的礼仪,免得太过出丑才是。”

崔琬挑眉道:“你可有信心独占鳌头么?这可是你扬名的好时机,正好称了你的意哩!”语气里透着些许酸味。

赵开如何听不出来?轻笑道:“尽力而为,不叫公主折了面子便是了。”

崔琬这才转忧为喜。

崔猷想起一事,问道:“贤侄如今还没表字罢?将要出入宫廷之人,总不能直呼其名,你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