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 刀山火海(1 / 1)玄鱼传首页

墨玄点了点头,他二人缓缓上了山,何牛将古剑绑在身后,抬起脚往山上走去,墨玄也学着他的样子抬起脚,刚一接触山体就觉得脚下如刀割一般钻心的疼,何牛喊道:“玄师弟,一切皆为幻相,心定则神定,心安则神安!”  墨玄默念着心法,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到了山顶只见山下燃起熊熊的大火,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烤的人嘴唇发干,何牛指着远处的亭子说:”火海中西北方位是火力最弱的,那里就是出口,我们过火海的时候要心无杂念,不要想令自己恐惧的事,不然就会跌入火海中。  墨玄认真的说:“我知道了,师哥”,何牛率先往火海走去,一步一步毫无畏惧,墨玄紧随其后,他走着走着忽然惦念起小鱼来,也不知道那个疯丫头如何了,他神思一滞就见小鱼身上的丝线被缓缓的解开,她紧闭着双眼,面色痛苦极了,墨玄心下大骇,伸手就想要救她,刹那间半个身子就要跌入火海,何牛大惊,大声的叫到玄师弟醒醒!说完咬破手指将鲜血点在他的额头处,墨玄心里瞬间恢复了神明,他看见自己的右臂被火星溅到,立时就烫出了一道五公分的伤疤,痛的站立不稳,何牛紧紧的拉住他奋力一跃,眼前的火海瞬间消失不见,黑无常点头赞到:“不愧是吴老头的弟子,好!你们已经出了刀山火海,夺魂刀在此,千万记得夺魂刀出鞘必伤一魂魄,三日后归还,不得延误”  何牛双手接过刀带着墨玄出了郢都往阳间走去,墨玄只觉得身子变得越来越重,一抬头发现自己还躺在院子里,香案上的白烛已经熄灭,他转头看何牛也坐起身来,身边果然放着一把短刀,从匣子里透着丝丝冷光寒气逼人,何牛睁开眼说:“刚才在火海,你的手臂没事吧?叫我看看”  墨玄伸出手臂,赫然发现右臂上出现了一个五公分长的伤疤,触目惊心,何牛叹口气说:“当时你到底在想什么了?我看你面带恐惧,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墨玄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说:“我看到小鱼的丝线被解开,神色痛苦,怎么会这样?实在令人费解”  原来如此!何牛沉思了几秒拿起刀说:“落尘她们明日一早就回来了,等问过情况我们就去深潭和那水怪一会!  翌日一早,阿娇一见着墨玄,惊喜地说:”你俩终于平安的回来了,我担忧了一夜都没睡着”  墨玄看了她一眼胸有成竹的说:“没什么担心的,我哪次让你失望过?”  何牛从背后踹了墨玄一脚说:“得了别吹了,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你手臂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阿娇撩起他的衣袖看那伤疤红肿的厉害,泪珠儿颗颗滚落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何牛打趣到:“阿娇,你的眼泪也太多了点吧,就不怕眼泪流干了么?”  落尘扭了他腰间一把说:“看你说的什么话,阿娇那是心疼玄师弟,你哪里懂得?”  不知为何,墨玄突然并不想叫阿娇看到那道伤疤,好像伤疤里藏着一个什么要紧的秘密,他紧张的扯了扯衣袖说:“好啦,你俩快说说探查的情况,别再取笑我了”  落尘恢复了严肃的样子说道:“我们问了很多的人,就在五年前这里出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这个镇上有个富商名叫钱文,他自小就偏爱自己的小儿子钱宝,大儿子钱运一直心怀怨怼,这个小儿子是镇上有名的霸王,飞扬跋扈,结果在一次酒醉之后,失手杀了一位官差,官府立刻就羁押收了监,第三日就要问斩,钱文急的一夜白了头,后来有人出了一个馊主意,正是这个主意惹来了如今的事情。  什么主意?何牛接着问道  我来说,阿娇抢先一步开了口,说:”钱文用钱买通了狱卒,他带着钱运去看钱宝,然后迷晕了钱运,将他送进死囚牢房换了钱宝出来,钱运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牢房中大呼冤枉,可是无济于事,钱文一口咬定他就是自己的小儿子,还声泪俱下的说:“孩儿,为父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的来赎罪!  最后钱运就被官府给斩首了,那本是6月的天气却飞起了鹅毛大雪,人人都为钱运鸣不平,后来没过多久,钱宝就身患恶疾病故了,钱文夫妇伤心欲绝最后变卖了家产,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  墨玄愤怒的说:”世间竟有这样的事!惯子如杀子,这钱文夫妇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悲呀。  就是,简直气死我了,那钱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父母!阿娇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  何牛点点头说:“如今看来那鬼怨很有可能就是原来的钱运,我们去会一会他,阿娇你和落尘在这里等我们就好。  墨玄他们正要出发,忽然有个大娘招手喊:“几位年轻人,等等,紧跟着一顶软轿走来,轿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眉间有个红点,梳着流云髻,面色带着一些愁云,大娘介绍到:她原是钱府管家的女儿邵朱儿,听说你们在查钱运的事,就让我带她来了”  少妇向众人盈盈的拜了一拜,软声说:“我爹爹原是钱府的管家,多少知道一些旧事,这个钱运自小聪慧懂事可惜不受钱老爷的重视,听爹爹说他被斩首另有隐情,所以想着告知你们”  墨玄心思一转说:“你爹爹如今人在何处?我们可否问他几句话”  少妇皱眉说:“他在我家,病的起不来床,你们可随我去家里问问他”  何牛点点头,墨玄躬身说:“我这就随你去,烦请小娘子带路”  他们来到镇上最西头,看着一个二层小院,装修的甚为精巧,有个精壮的汉子裸着上身正在搬运药材,看见妻子带了一个英俊的少年回来面色立时变得充满戒备,说:“喂,你这小子干嘛的,离我家娘子远一点儿!”  邵朱儿忙柔声解释了缘由,汉子哼了一声说:“那快着点,一会儿我还得去送药材呢”  墨玄跟在邵朱儿身后来到阁楼上,果然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眼珠随着光线好几秒才转一下,邵朱儿拉住他的手说:”爹爹莫急,人我给你寻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说完拉上门退了出去  墨玄蹲坐在床边,疑惑的说:“老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这么荒唐的顶替案子,钱老爷再不喜欢长子,也不能亲手送他上断头台呀  老头睁开眼睛,看着他有气无力的说:“这件事压在我心底有四五年了,你可知道当年那个馊主意是谁出的,就是我呀,他悲痛的说:“钱运根本就不是我们老爷的孩子,而是仇人之子,有一次老爷带着夫人回乡祭祖,半路杀出了一队马匪,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伤了老爷的命根子,对夫人做出了那等耻辱之事,后来夫人就生下了钱运,当时老爷不是没动过杀心,他嘱咐我把孩子远远的送走,可就在我抱着孩子要走的时候,那孩子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看着老爷咯咯的笑,你说这还如何能下得去手,后来就一直在府里养着了,那孩子自小聪慧无比,大家都说他以后会有大出息,没过几年老爷的身体调理好了,生了钱宝,他中年得子爱若珍宝,自然就养的他骄纵异常,无法无天,我们镇上无人敢惹。  那个钱运小时长得还像夫人一些,后来容貌渐渐竟然和那个劫匪有五分相似,老爷至此渐渐有了心结,对他冷眼辱骂,朱儿那会看不过眼常去找他说话,两人处的十分要好,后来钱宝酒后失手杀了官吏,惹来了杀身之祸,老爷急的六神无主,我当时总觉得他是个不祥之人,偏偏又劝不动朱儿远离他,鬼迷心窍之下忽然就想到了这个替身的主意,老爷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钱运被斩首以后我夜夜做噩梦,梦见他提着头来找我索命,我这病根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时好时坏,如今听你们说那个水怪是集怨气所生的,我就忽然想到了他,你要是见了他一定要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他可以把我的命拿去,只是不要再害人了!”  墨玄听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背负着耻辱出生,一生得不到父母的疼爱,最后还为那不成器的弟弟做了替死鬼,如何能没有怨气,钱运也是可怜之人。  他抱拳说:“您老放心,我一定将你的话转告给他”  墨玄出了阁楼看邵朱儿等在门外,抱拳说:“多谢夫人领我前来,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楚了,我和师哥这就去和那水怪一会”  邵朱儿盈盈一拜说:“还望少侠到时手下留情,尽量不要伤他的性命,他的一生已经够悲苦了”  墨玄听她言语间甚是关怀,点点说:“不,他能遇到你是难得的幸运”  邵朱儿想起以前和钱运的点点滴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紧张的看了一眼低头干活的丈夫轻声说:”,要是我那死鬼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揍,你告诉他如有来世我等着他”  墨玄心下了然急忙施了一礼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