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明显也愣了一下,敲门前还准备好的生硬说辞,突然就如鲠在喉了,他瞧着她那水汪汪的,充满期盼的一双大眼睛,还有傻乎乎没擦干净的嘴角,心下一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笑:“怎么了,想我了?”
“我不知道。”破天荒的,她秦之韵居然变成了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样子。
“不知道?”齐楚心情大好,低着头逗弄她,“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想了。”
“才没有。”秦烟拿秀眸瞪他,清澈的眼底顾盼灵动。
“没有也是想。”齐楚轻笑。
过了好几秒,秦烟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她和齐楚两个人,居然在这里傻乎乎的,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一直讨论着到底想不想他。
最关键的是,齐楚到现在这一秒,还依旧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秦之韵。”齐楚突然唤她的名字,神情微妙。
“我......你......你进来吧。”秦烟面上一红,张口结舌,赶忙转身进屋。
齐楚方才那明晃晃的想要抱她的神情,简直是昭然若揭。
齐楚目光深邃,眼神随着她俏丽的背影游移了半秒,然后笑了笑,随手锁上了门。
秦烟赤着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录节目的繁复长裙早就换下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款式简单的浅色连衣裙,加上她的妆还没有卸,漂亮的近乎矫情。
齐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西餐,知道她不爱吃,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应该没吃饱吧?”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秦烟转过身,拿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去探齐楚,鼻尖一红,瘪着嘴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带着委屈的哭腔“嗯”了一声。
毫无预兆的,谁能想到她突然就哭鼻子了。
秦烟自己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在齐楚面前掉眼泪。
兴许是平时不爱哭的人,一旦哭起来后反倒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秦烟那满腹委屈都写在了脸上的模样,叫人心尖儿都跟着化了。
齐楚心下一颤,攒着眉头,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怎么了这是?”
这哪里是因为没吃饱才哭的模样,这显然就是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在心里,终究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秦烟委委屈屈。
齐楚低头给她擦眼泪,捧着她的脸,有些手足无措,拿最温柔的语调哄她,“好了,好了,有我在呢,好不好。”
“嗯。”秦烟点点头,拖着细细尖尖的鼻音,像只小猫似的嗯了一声,还带着点哭腔。
“我的天呐,秦之韵。”齐楚哭笑不得,捧着她的小脸,心都软成了一汪水,“才半天,你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嗯?”
“我想我阿爹,还有我小娘了。”秦烟吸了吸鼻子,眼睛又红了一圈。
在南安时,她还很小的时候,寅时天还没亮,她阿爹就会往她的嘴里塞一颗酸梅,把她给哄醒,然后带着她练剑,教她御马和踩桩。
别人家的女儿都不读书,她阿爹却每日一天不落的牵着她去学堂,有调皮的男孩子拿着糖葫芦站在路边笑话她:“秦家小女秦之韵,是被当男孩子养着呢,以后都没有人敢娶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