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也惊了,这男子怎么滚出来的。
女帝身旁的大太监秦敏厉喝:“何人如此大胆,竟惊扰圣驾!”
穆非安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抖如筛糠,不停地磕头:“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女帝略微迷惑,他若是百姓就会自称草民,既然自称奴才,那就说明是宫里人,或者是在哪里当差的。
“你是何人?”
穆非安只垂首道:“奴才是动物园里的扫粪员。”
众人轻嗤,原来是个扫粪的。
果然是最下等的奴才。
修宁和红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五彩斑斓的崩裂。
穆非安……
不是在水漾轻寒好好当他的头牌给她赚银子吗。
难道是钱不够花?
什么时候谋了份扫粪员的差事。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奇葩的存在?
有他在,总有意外和惊吓。
女帝最在意她在百姓面前贤明君主的形象,众人面前,哪怕对下等奴才也和颜悦色。
因此忍着不耐烦尽量温和道:“你有什么话说?”
“奴才,奴才昨日被临时调去扫南南北北的粪便,刚好目睹了两队人厮杀,奴才当场就被吓昏了,再醒过来时,熊猫已经不见了!”
穆非安声泪俱下唱作俱佳,要不是修宁认识他,她就信了。
她倒想看看他要干嘛。
手指又轻勾,示意人群里的暗线不要轻举妄动,且看穆非安的表演。
女帝本已经起身,听到这话只能又坐回去,原来又来了个目击证人。
“说下去。”
穆非安擦了把眼泪,继续道:“奴才,奴才怕极了,现场只有我一个活口,奴才生怕被总管责骂,便逃了。”
想容盯着穆非安,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当然,想容也不可能把水漾轻寒的台柱子和动物园里扫粪的联系到一起。
“这话不通!既然逃了,又为何现在回来?”柳溶溶问道。
“奴才本想装不知道,可南南北北被当场捅死的惨状实在令奴才心惊,奴才是想活命,可更不想从此日日被噩梦困扰啊。”
穆非安声线颤抖,匍匐在地,情真意切。
修宁怀疑自己疯了。
她真的好可怜,小脑袋快想炸了。
也想不通穆非安这一顿神操作是在做什么。
她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穆非安是在帮自己。
“那你既然看到了,为何刚才不说,现在才说?”展翠又审问道。
穆非安打了个哭嗝,看起来十分弱小可怜,但声音清脆条理清晰:“陛下暴怒,牵扯到九殿下,奴才不过一介草芥,又怎么敢随便妄言呢?”
“可九殿下不卑不亢,面对各方压力仍能自救于水火,奴才佩服至极,不愿此事石沉大海,更不愿南南北北无辜惨死,所以奴才拼死也要说出来。”
说完,穆非安暗戳戳的用余光瞟修宁。
修宁心痒痒,此刻她再不想承认也要承认了。
小东西,他这是在帮她。
卜时仁冷冷出声嘲讽:“怎么,你也看到侍卫脚底的云纹朝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