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看见了秦非池和时枫,两个人站在台阶高处,与警察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起上了车。
进去的时候,周衍动了一下,他来到一位警官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警官看他一眼,觉得长得像个绅士,于是很温和道:“聚众闹事,涉嫌绑架围殴故意伤害……”
他来得晚,只看见满身是伤的杨念姝,周衍嗓子微哑:“谁报的警?”
“一位姓秦的先生。”
周衍闭上了眼睛,他旋即睁开,说希望能一起上车,说明了自己是其中一名参与者的家属。
天色阴沉,沉寂一会儿的雨滴一下子落在城市各个角落,杨念姝的人不知道把叶七洛藏在哪里了,警方迟迟问不出来,不过杨华倒是很好取证,因为此刻他依旧待在医院里,只要警方稍微找一找,就能找到。
杨华是个表面上硬骨头,实则比谁都容易崩溃的,心理防线一破就什么都招了。
整个过程不到七个小时,时枫还在住院,她的小臂微有些骨折,已经吊起来了,身上其他伤都还好,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左手暂时不能动了。
秦非池是傍晚七点出的警局,与坐在椅子上的周衍相对视了一眼。
“需要我告诉你结果么?”秦非池微抬下巴,看着这个平时温和现在却有些颓废的男人。
周衍缓慢地摇了摇头,他站起来道:“我想先去和她说句话。”
“她晕倒了,目前不能和你说话。”秦非池提醒道。
看着周衍的脚顿住,秦非池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皮鞋在地面上轻轻摩擦发出微响,周衍的嗓音平和喑哑:“爱就是爱了,无谓原因。”
外面下雨了,秦非池独身走进雨幕,本想坐车直接去医院,结果十字路口看见了一家特别的店铺,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医院不是很远,病房那扇门没有关紧,秦非池提着东西走了进去,病床上时枫正安静地躺着,也许是闭目休息,也许是睡着了。
秦非池把一大把花束放在旁边的桌上,又把买来的小粥打开盖子凉一下。
时枫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长长黑密的睫毛趴在眼睑上安静得一动不动,她两鬓的碎发散落在耳朵旁边,衬得耳朵小巧又可爱。
秦非池微微俯身,他发现时枫耳垂上没有耳洞,这倒是有些稀奇。
微微突出的耳骨看上去很脆弱,仿佛一捏就碎,头发丝的阴影落在耳畔,更显得其他地方白皙如玉。秦非池没忍住捏了一下。
时枫蓦然睁开眼,她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了她的耳畔,于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结果摸到了一只手。
时枫:“……”
“醒了?”秦非池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反而很自然地起身道,“给你带了粥,喝一点?”
时枫慢吞吞地起身,余光里看见了一大束满天星,不由得愣了一瞬。
秦非池恰好开口:“路上看见一家花店,特地买来送你。”
“这我也没地方放。”时枫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