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古郡清源县,因背靠崆元山,乃是澄河发源地而得名。此山不论高度还是广度,都在祁王朝境内排中上之位。山中清泉流行,喷珠吐玉,巉岩上更多怪柏,形态各异。山路虽崎险,但两旁却野芳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半山腰一处空地上,立着已经寂寥许久了的山神庙。那庙虽规格不大,但却五脏俱全,远远观去也是古朴厚重。庙前有碑,“崆元山神庙”五个大字经历了风吹雨打,多少已有些破损,庙后一古树,有三人合抱之粗。
酆渊就站在庙门前,呆呆望着远方苍穹,他无法迈出庙门,至少现在出不去。作为一个爬山途中意外坠落的驴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新一世的身份居然会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山神。从他被困在泥塑像中到现在已些年头,才刚可以脱离塑像在庙内活动。
“唉,这土地爷和山神果然是地位较低的小神,三年多了,一个上香祈愿的都没见着啊。每天都凭着这山神印中自带的功法修炼,何时才能重塑真身?”
神海中“滴溜溜”转动的青玉山神印,是他唯一能够进行修炼的物品。其中自带的法术也大都是呼风唤雨,云雾遮目这类山神能够掌握的基本法术,全然没有关于重塑肉身的法决。
想起这件事,他转身坐到案台上,长吁短叹起来。一条黄犬突然小跑进庙中,紧随其后的是一男一女。酆渊好奇地盯着他们,刚想上前,却突然想起山神多属于阴魂,这两人许是看不到他。倘若陡然出声,怕是会将两人吓走,索性又坐到台上思考起来。
“姑娘,我们就先在这里歇歇脚,想必那群山贼短时间内还不能发现你已逃出,歇息一会儿我们便继续赶路。山神大人在上,小生乃是清源县学子范仲达,暂借您宝地歇歇脚,实在是无意叨扰,请您莫怪,恕罪恕罪。”
对着塑像连连躬身作揖,一团微弱金光从他身上飞出,转瞬间没入山神泥像中。酆渊顿感心头一暖,山神印也传来了奇妙感觉,一时让他百般回味。
“这女子齿如编贝,蜂腰削背,姿色也属上乘,和他站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可为什么我偏偏会对这样的女子有厌恶?莫非成为山神,还要付出某些代价?”
儒生模样的范仲达紧靠西墙,那女子背倚东柱。俄而起身,脸色桃红,身上轻衫半挂,一步步走近他,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都煞是勾人。
“嘶,不是吧。只是歇歇脚而已,我可不想看什么有关甜蜜爱情动作的直播。咦,没眼看!”
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旖旎春色,酆渊索性不再直视,眼不见心不烦。但若是声音太大,他不介意挑选时机出声恐吓,到时候让这两人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小生犯性命之忧,才带你狂奔至此,以躲避山贼。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不自重自爱之人,实在是令我寒心!姑娘,速速穿好衣衫,莫要如此!莫要如此!白日宣淫,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一把推开凑近的妖女,范仲达别过头去不敢直视。酆渊也诧异地睁开了眼,这小子是真愚钝还是假斯文,学柳下惠坐怀不乱可不容易。
“公子,难道奴家不美吗?还是说公子之前未曾如此过,初次有些害羞?放心吧,奴家可是精通你们人……男人,常说的十八般武艺的,定能把你伺候地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