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府内院。
这是一处幽静之所,院内多有假山与植株,严冬之中,一株腊梅开得正艳。
王丰茂端坐于案前,手握毛笔,与一张黄褐色纸条之上书写着什么。而在他的一旁的轩窗之上,一只羽毛雪白信鸽正偏着脑袋,吃着食物,等到着他的回信。
在他的左手边,另有一张信鸽方才送来的纸条,上书:猎物已出洞!
缓缓落下最后一笔,王丰茂立时将之前送来的纸条置于烛火之上,燃烧成灰烬。他另取一只灰色的信鸽,将纸条小心拴在竹筒之内,随后来到院中放飞。
轰隆!
便在此时,内院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仆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老爷!老爷!”那个仆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王丰茂肥脸上眉头微微一皱,声音低沉而冷漠:
“我不是说过后院之中禁止仆人进来吗?你方才可有看到什么?”
仆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王丰茂,不明白他的意思:“老爷您刚才应该在写信吧?小的看到您放飞了一只信鸽。”
“老爷问这个干什么?”在仆人看来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殊不知王丰茂听到这里眼眸杳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却听他声音冰冷了许多:“等一会去管家那里结清银子,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尤其是兰州城内!”
仆人顿时慌张了,为何老爷要辞退他?刚想求情,却看到王丰茂一脸决然,他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如此慌张发生了何事?”
“老爷,少爷被打了!”
“什么!”
王丰茂立即小跑着冲出了内院,边走边问:“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本城官的儿子?出手的人不知道是我的儿子吗?”
他这一问向他禀报的仆人顿时无语了,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自家老爷正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名声,反而让那四个人出手更重。
“唔……还是不告诉老爷吧”仆人暗中抹去冷汗。
“在哪被打的?”见仆人没有回答,王丰茂心中便又是一沉。
“府门前?!”
“什么!”
王丰茂惊呆了,这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在他家门前打他的儿子,他觉得受到了侮辱,这简直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那些衙役守卫呢?有他们在少爷还会被打?”王丰茂实在难以置信。
“额……他们都被打趴下了!二十多人……无一幸免……”仆役挠了挠头,十分尴尬。
“……”
王丰茂陷入了沉默,满脸黑线,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饭桶……全是饭桶!”
急忙赶到府门之前,王丰茂看着一地痛苦悲呼的衙役,嘴巴微微张了张,随即额头上青筋一根接一根往外暴突!
奇耻大辱!
“爹!”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自他狡辩传来,声音中满是委屈,“孩儿在这里!孩儿被打了,呜呜……”
王丰茂一惊,连忙扶起这个灰头土脸,浑身淤青的人。
“你……是我的孩儿?”王丰茂打量了他一眼,有些怀疑地发问,心道我儿子可没你这么胖。
“孩儿您都认不出了吗?您,您看我的体型,您听我的声音!我就是您的孩儿啊!”他的声音无比悲伤。
细细分辨之后,王丰茂大惊,无比心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