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暗骂于初尧,卫渊也处于蒙圈状态时,他们看到那个一直冷漠的女孩对着于初尧那张灿烂的小脸,突然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她懂他,可就是因为他太懂了,所以,让她的心防瞬间崩溃。
“我在,我一直都会在的。”
于初尧温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听到她哽咽地回了一句嗯后,就默默退后,把空间留给她,方便一会下葬时,接受其他祭拜者的哀悼。
其实,他更想站在她旁边,可惜,还没资格。
于初尧眼睛里闪过志在必得的精光。
看到他退后,云想容的泪水也慢慢收住,这种像孩子的委屈,自从外婆去世后就几乎没再出现,今天竟然败在那张笑脸上。
想到那张笑脸,她便不由自主地转头,寻找他的身影,刚转头,就看到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和她一样,穿着一身孝服,即便是这么简单的服装也遮不住他的帅气,尤其是那双捕获到她时闪过的温柔笑意,让她突然有些不适。
她猛地回头,捂住快速跳动的胸口,假装镇定地看着前面工人们把父母的棺材慢慢放进去,随着他们填土和立碑,她的心神也被吸引走了。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他们在世时,未曾善待自己,但是血缘的联系让她入圈后仍旧定时寄钱回家,逢年过节有时间就回来一趟。
现在看着他们鲜明的面孔变成黑白色,本应该是轻松的,终于不再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克星,也没有人嫌弃她是个女孩,也不会有人冷落自己,也不会有人给她吃冷饭......
这一切会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消失,但是她反而觉得心口那一块空了,她不知道以后自己何去何从。
哥哥吗?
云想容转头看了看云想富和陈秀,他们脸上的轻松和暗藏的喜悦是那么明显,毫不遮掩,突然,她有些悲伤,或许这几年,哥哥他们的态度缓解只是因为她是个提款机吧。
不等她的悲伤蔓延,吊唁时间开始了,人们按序地走上前,上香,鞠躬,安慰她,仿佛是一个流程,来的人脸上都是惋惜,悲伤不见半分,倒是有几个亲戚装得不错,眼角还带着泪。
可是他们忘记了,演戏这件事,在场有两位比他们更加精通。
仪式过后,坟前只剩下最亲近的人和黑衣人,云想容慢慢走到碑面前,蹲下来,脸颊贴在碑上,眼睛看着远方,没有焦点,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爸爸妈妈,再见了。”
于初尧看着这一幕彷如回到十二岁那年,不同的是,十二岁的云想容是哭着的,二十四岁的她是笑着,是一种决绝的笑意。
再见,再也不见,这块坟前,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踏足了。
看着这一幕,陈秀低声骂道,“没规矩。”
骂完后,就感觉旁边的人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看过去,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了?”
云想富讪讪地指了指前面,陈秀僵着脖子慢慢看去,一双白色的孝鞋映入眼帘,随着大长腿和一张寒冰的脸慢慢都出现在她的视线。
“陈秀,这是第二次,再让我知道你再说她一句坏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冰冷而没有感情的话在陈秀耳边回荡,声线低沉,敲击人心,但是确实内含剧毒,敲碎人心的瞬间,一招毙命。
“不敢了,不敢了。”
陈秀连忙低头,连连点头,云想富也随之点头,直到眼前的那双鞋子离开,他们才颤巍巍地抬起头,就看待卫渊如同看蠢货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随后,卫渊便看向那个转头又笑吟吟的于初尧,只见他走上前,把云想容扶起来,帮她把身上沾染的泥土拍掉,然后挽着她的胳膊,向山下走去,卫渊立马和黑衣人随之跟上。
至于陈秀和云想容则等人马都走了以后,才慢慢地向山下走去,他们不想和云想容那些人碰到,所以走得很慢,一路上碰到很多“腿脚不好”的亲戚站在路边,仿佛在等前面的人走远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