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怀士本来是一直向前走着的,但见韩颜烁突然停顿在原地,就也停下了脚下的步伐,转过头投去了一道疑惑的眼神:“公子?”
韩颜烁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然后他撩起了衣裳的下摆,从腰间抽出一条绣着朵朵粉红牡丹的丝巾,弯下腰去擦了擦步履上的血渍。
擦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才把丝巾重新的收了回去,整个过程就好像是对于自己最珍视的宝贝一样。
李怀士深邃的目光落在韩颜烁收好的丝巾上,平静的眼眸里有了点异样的起伏,他沙哑的出声道:“公子的这条丝巾,是当今的陛下给您的吧?”
提到沈陌兮,他阴寒的眼里总算是染上了一丝暖色,虽然与暗无天日的地牢不符,但是却如冬日里破晓的第一缕暖阳一样。
良久,韩颜烁才浅浅的嗯了一声:“是她还作为皇子的时候赠与我的。”
闻言,李怀士那张没一处算得上是完好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厉色,一双枯如老树皮的老手握拳道:“公子还请谨记老丞相临死前的遗言,莫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误了事!”
话落,韩颜烁脸上的那抹难得的暖色已经消失不见,并且比刚才还要沉了几分。
他一手把玩着右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上面刻着的那个离字,语气像是浸染了三尺寒冰一样:“李怀士,莫要说什么,你也只是我爹的一条狗,如今他不在了,我要怎样你有那个资格管么?”
李怀士低了低头,没再出声,领着韩颜烁大步走向了地牢的深处。
地牢深处的一间铁牢里,一个四肢不全浑身是血的人被绑在十字木架上,不时的还有血从她的身上顺着木架滴落下来。
这正是昨晚邯轩宫前那个不仅出言不逊还妄图勾引韩颜烁的宫女青棠。只是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她被活生生的做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