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不禁为叶富吩咐他的事情作难。
张泓川一看见他的模样,就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了。
他凑过来问道:“王大人,您可是在为大人纳小星的事情忧心?”
王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写着默认二字。
也不怪他不高兴,讨小老婆,还要大办?居然还让他当什么证婚人?这不是明摆着折辱呢吗?
可经由前面的事情想明白,王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推脱这个差事了。
张泓川见状,连忙说道:“这事情还不好说嘛?王大人,您是读书人,知道什么叫孔孟之道。大人呢?那是个武将!世袭武官出身,他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自然也不知道太多的礼仪。要我看,他不过是找个机会,跟大伙儿凑在一块儿喝个酒,热闹热闹罢了,没有什么歹意。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何必一定要惹他不高兴呢?”
王致一听,耳根子就软了。琢磨半晌,最终答应下来。
哄好了王致,张泓川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出去,转过院子,在穿廊处,被个熟人叫住了。
“怎么样?”来人正是第二处的督理耿荣祥,见面就直截了当的发问。
张泓川叹口气道:“说服这位大人,真的是不容易!不过,耿大人,还是您说得对,这书生太有意气,到底不是好事情。”
“嗯,你知道就好。”耿荣祥笑道,“比起咱们这位王大人,我倒是更喜欢跟许先生打交道。不管平日里怎么发脾气,到底还是跟咱们一条心。不像是王大人,还需要费心思去试探。不过,好在,他是答应了。”
张泓川听到这里,突然问道:“耿大人,是否方便透露一下,若是王大人不答应,会如何啊?”
耿荣祥看了他两眼,笑道:“张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对于这种不稳定的人,若是不听招呼了,那还是趁早从这个位置上拿下去的好。不过,张大人,当真是有些可惜了呢!若是王大人下去,填补上这个位置的人,八成就是你了!”
险山参将署衙。
自与鞑子开战之后,已经是难得的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院子里,叶富身上披红挂彩,胸前扎着大红花,一手拉着新入门的妾侍,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下身在险山的大小官员在他身旁挤作一团,各个都说着恭维话。
一向对马晓悦有些意见的许高卓今天难得的没有任何反对的话,他不是王致那样的书呆子,心思活络。他心里清楚得很,叶富既然决定了要将马晓悦纳入房中,他做下属的就阻拦不得。娶个小老婆而已,这样的事情若是他都跟叶富犟个没完,叶富不烦他才奇怪。
因此,一见着叶富,他就连忙贺喜,“大人,自此有佳人在旁,娇施粉黛,今夜里,您可要多喝两杯。”
叶富爽快地跟他碰了一杯,仰头喝尽,翻转杯口朝下,手指头点了点许高卓笑道:“许先生,你这不厚道啊!明知道有佳人等我,你还叫我多喝两杯?我要是喝醉了,那可怎么洞房啊?”
一旁,听了动静的陆鼎见叶富兴致高,连忙接话凑趣,“大人,您可是海量,不多喝两杯,如何尽兴啊?”
一桌子人都跟着闹腾起来,叶富禁不住劝,眼看着又是三两杯下肚,两颊染上一层红晕。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却唯独一人,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