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顿时摇头,“我不要听这些虚话,许先生,现在这屋中只有你我,你没有必要跟我打官腔儿。就实话实说吧,从各种角度上,你是如何想的?”
许高卓这才仔细琢磨了一番,对叶富说道:“大帅,其实,依学生之见,大帅此举,或许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咱们现在虽然刚刚购置了军马,但骑兵培训本身就比步兵困难。合格的兵源很不好补充,军官就更是缺少,再加上,除了军马,还需要装备马鞍、马刀、弩箭等等骑兵专用的军械,这些都是大笔的开销。咱们近来本就入不敷出,又要贴补巡抚衙门那边儿的民政,虽然朝廷按时给咱们发放粮饷,但到底是捉襟见肘。”
“许先生,记住我一句话。”叶富比出一根手指头,对许高卓说道,“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就分两种,一种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一种是不能用钱解决的。前者,当然是要易于后者。也就是说,凡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那才是大问题!”
许高卓琢磨了一下,问道:“大帅的意思是否是,您可以解决银钱短缺的问题?”
“解决自然是可以解决的。”叶富道,“大不了嘛,拆了东墙补西墙。重要的先办,不重要的后办。”
“那么,什么是不重要的呢?”许高卓虚心求教。
叶富道:“自然是”
叶富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想了想,问道:“我听说,最近,王致在跟你接触?又是在跟你要什么呐?”
王致和许高卓份数同僚,但早年在叶富身边的时候,两人属于竞争关系,互相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也是王致跟了纪逢春之后,才渐渐的缓和了关系,但也只是形同陌路。走在大街上遇到,大概会点个头算是招呼,然后便擦肩而过的那种。
分道扬镳之后,许高卓在叶富身边的地位水涨船高,自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求到王致头上,但王致就不一样了。自从跟了纪逢春,王致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事情难做。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的事情,他最近是遇到了太多了。
有些事情,非要用到这边儿,纪逢春总是交给他去处理。他为人好面子,又自视甚高,不愿意自然也不好意思向叶富开口。可有的事情,不开口也不行。没办法,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找到了许高卓。
据说许高卓可以替叶富做一些决定,他也就是在许高卓这里碰碰运气。
他这次求的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隐秘事情,叶富应该也是早就听到过的了。许高卓这边儿便也就大大方方把事情给叶富说了一遍。
实际上,叶富既然知道王致在接触许高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为何事?说句实在话,就早在王致还没有找到许高卓的时候,叶富就已经知道了他要求的内容。
说白了,纪逢春上一次在叶富这边儿没有讨到好,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他就想着,要从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而找补的这个出处,不是别处,正是叶富的钱袋子。
“大帅,看起来,纪中丞是想要开设商铺。但又不能以巡抚衙门的名义,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做什么生意,这才派王大人过来取经。顺便看看,是否有空子可钻,是否有便宜可占。”
“哼,还真当老子这是救济所?谁想要插一脚就插一脚?谁想要拿一把就拿一把?既然他想自己弄钱,不就是要摆脱老子这个阴影、大麻烦吗?好啊!可以!我听说他最近在建学校?是想要在这方面也另起炉灶吧?好!告诉他,之前答应给他的款项,现在出了点儿问题,出什么为是你们的事,总归,老子不愿意给他掏钱了。他要是有能耐,自己赚去!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砸锅,谁教他的?读书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