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总觉得祭玖说的时候带了不易察觉的忧伤。

“那，你的师父是？”

“我的师父”祭玖的手轻柔的落在万桀零脸上，“大概是一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君主吧！”

君主？

万桀零一怔，难道是她想错了？

回想起从夕照苍云阴阳八卦阵阵眼中瞧到的景象，心中感觉不吐不快，于是忍不住说道，“祭玖，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夕照苍云的阵眼中曾看到过一个女人，她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她身边就有一个小徒弟，叫阿玖，我既然是月下女帝之子，那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以前的我自己？”

命胎与万桀零感应时将部分意识浮现成画面，也不足为奇。

所以祭玖并未有太大反应，“嗯，你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祭玖的反应似乎丝毫不意外，这让万桀零心中的疑虑越发的确定，“她对阿玖很不好，逼着他伤害自己，祭玖，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祭玖一顿，“是你”

“那阿玖呢？”

“亦是我”

难怪祭玖一开始认得她，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可是内心又有点不甘，她自己以前竟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吗？有些不敢置信。

万桀零紧紧盯着祭玖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丝怨恨，可他至始至终柔柔盯着她，不曾有半分动摇。

“祭玖，我以前那么坏，那样狠心的对你，你竟是一点都不生气吗？”

祭玖摇摇头，他的眼里依然纯净而温柔，“阿零，你也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你身负保护天下苍生的重任，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不得不去做一些连你自己都厌恶的事请，其实，我很庆幸你选择的那个人是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分明是逼着你去自杀！”

让一个普通人用肉体去吸收溪尾山里的魔气，分明是逼他去死。

祭玖冰凉的手指落在万桀零唇上，阻了她继续说下去，“阿零，不要怨恨你自己，终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做的事情本无对错，它是你过不去的劫，何况，一直以来，其实是我害苦了你”

看来这其中曲折不是她一时半会能理解了的。

“好，那我不说了”拉着祭玖手到胸口，很认真的道，“祭玖，你听，我现在这颗心是火热的，现在的我会对你好的，你信我！”

其实万桀零的性子与以前的她完全不同，祭玖是清楚的，现在的她热情，可爱，会气会恼，看起来更像是有了人间烟火气。

手下触碰，柔软清晰可探。

祭玖不敢动作，脸上看不出变化，其实内心已羞红了脸，“嗯，我信你，我们边说边赶路吧！”

赶紧找了个借口。

万桀零听了，拉过祭玖左手，五指相扣，“走吧！”

本来还想问祭玖为何会与璃珠她们认识，但这会已经没了兴趣，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过往实在是太沉重了，并不适合她。

幸好，她现在还有弥补祭玖的机会，管他什么天下苍生，她只想祭玖好好的，只想和银和蓝孤师父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然后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到了琉璃村，一眼就瞧到蔓夭等在门口。

“大人，请”

蔓夭恭敬道。

此时的琉璃村陷入一片沉寂，看来，时间应该是晚上，大家都睡了。

两人安静的跟在蔓夭身后走进了村子。

琉璃村街道俱是各色玉石堆砌而成的图案，在月光下隐隐泛着琉璃般的晶莹，周围房屋建筑亦是各有样式，美轮美奂，一眼看去，竟是感觉要比北昼皇室的阁楼看上去还要富丽堂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