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执揭开最后一层纱幔，就看到女人穿到一半的衣衫和光裸的脊背，水滴在女人的肩膀上，像一颗颗莹莹的宝石。

右手一紧，刺啦一声，他一紧张竟把纱幔拽烂了。

程执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动作，手上还抓着那一块儿红布，有点滑稽。

苏袅袅将衣服穿好，扭过头来。

美人回眸，一笑百媚。

“你，你是，小执子？”苏袅袅的小脸受水汽蒸腾，有些发红，一双眼睛更是洗尽铅华，干净的让人不忍心亵渎。

她还记得他，程执机械地垂下手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应该行礼的，应该跪在她面前称奴才，应该称她为皇贵妃娘娘，可是，他不想......

苏袅袅尴尬地杵在那里，她跟他说话这大反派也不吭一声，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很蠢的好不好。

瞅到他额头上的伤口，妈呀，这么好看的脸谁竟然忍心下手，没长眼睛的吗？

“你过来！”像是招呼小狗一样让他过来，苏袅袅在一边翻腾，程执竟也听话地走了过来。

离她仅几步之遥，他不敢再往前去了，停住了脚步。

翻出药箱，苏袅袅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一样，拉住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一身单衣蹲在他身前。

腾地一声，这人竟是突然站起来，差点没将苏袅袅撞到在水池中。一只大手在关键时刻环住了她的腰肢。

等苏袅袅站好，程执立即松开手，整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呼，坐好！”拍了拍胸口，她毫不客气地命令他。

男人立即坐下，坐得笔直。

“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本宫不计较你刚刚差点将本宫撞下去，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听话！”

放下了狠话，苏袅袅拔开瓶盖，温柔地给他的伤口上药。可他的伤口上都生了腐肉，看起来可怕极了。

苏袅袅皱眉，程执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雪白，赶紧移开了视线。

“别，别看，丑！”

他别过去眼，薄唇抿得直直的，一双眼睛带着沧桑和凉薄，睫毛抖动，昭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眼睛闪了闪，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的眼睛对视着她的。

程执僵硬地坐着，喉结滚动，近在咫尺的女人让他的心颤动，心里的感情波涛汹涌。

凑近，苏袅袅眯了眯眼，“侄子啊，我告诉你，你这张脸现在是我的了，你要好好爱惜它知道了吗？伤口都长腐肉了，所以我得割下来，你不要害怕，不疼的！”

她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香气弥漫，让程执口干舌燥。

红晕从锁骨往上蔓延，爬上了美太监的耳根，他点头，垂下眼，不敢再看她。

看着他这么乖的份儿上，苏袅袅拿了她的帕子塞进他嘴里，“咬着，疼也不许叫！”

毫不留情地拿着小刀割上了他的额头，有点巧，他们两人伤到的地方互补了，对面的人额头上都有伤口，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自在，就好像跟苏袅袅撞衫了一样。但若是反派爸爸，还可以忍受。

程执完全没有感觉疼痛，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似乎一切都是甜美而幸福的。

出了一身汗，终于割完了，苏袅袅松了一口气。

“终于好了，累死宝宝了！”

宝宝？程执睫毛抖了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行了，美太监，以后要按时上药知道吗？这张脸长得还真是惨绝人寰，让本宫心痒痒。”吐槽了一会儿，苏袅袅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穿的有点少，算了，比起现代算多的了。

程执心中微甜，原来他这一张讨厌的脸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她喜欢。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他沉默一会儿，“我，我给你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