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重新洗了个澡的苏陆，回到了床上，看着被窝里同样洗完澡，只穿着浴袍的苏望舒，她脸上露着笑容，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情。

苏陆摇摇头，刚才一切都算是水到渠成了。

关了灯，他躺了进去，也迅速进入了睡眠。

意识恍然代入到了另一个维度，他睁开眼睛，看着梦中的世界。

旁边睡着的苏望舒也一直保持着晚上入睡时的动作，这个女人睡觉时十分乖巧，不会乱动。

下一刻，苏陆闪烁到了数百米的高空，如同太空漫步般凌御虚空。

望着脚下的城市，随着他的意识越发强大，他对于这个梦中世界的掌握力度越发强大，而理解也越发透彻，越发接近本质。

只不过越接近这个本质，越让他心生敬畏。

至少按照现在他所知道的，梦中的世界属于另外一个维度，如果硬要用他能够猜测到的范围来说，那大概就是第零维度。

零是一切的起点，也能够记载一切，而一切事物加上零，都还是等于原来的事物，所以不管任何维度加上第零维度，都不会对原来的维度造成影响。

也正因为此，第零维度能够和一切维度相融合，而苏陆正是因为当初目睹了那道“光”，也就是第零维度和他所处的这个维度的链接，从而使他一个不小心有了沟通第零维度的能力。

但他本身是第三维度的生命，所以自身不可能跨越维度，就更不可能进入第零维度，因此也就只能通过做梦来让意识进入第零维度。

依照苏陆目前的理解，第零维度就相当于一个数据库，第三维度记载了这个维度里面的种种物质和规则，而第零维度就能记载整个第三维度和第三维度的副产物，也就是所有不能通过三维物质形式在第三维度显现出来的东西，比如说人的意识。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梦中能够知道每个人心中会想些什么，能够知道一切他想知道的信息，因为这些都被记载在了第零维度之中，如同一个搜索引擎，他想要知道，就能直接搜索，然后获得这些东西。

至于为什么能够预知未来，甚至获得来自未来的种种知识和技术，苏陆仍然难以理解，对此他有两种猜测。

第一种就是，如同拉普拉斯妖这种假设，第零维度就相当于一个拉普拉斯妖：它记载了所有的信息，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于是就能够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过去以及未来。

虽然拉普拉斯妖假设在地球上遭到了各种理论的质疑，但万一确实有这种可能呢？而且第零维度明显要比这个拉普拉斯妖牛逼多了。

至于第二种猜测，就是第零维度同样连接了其它各个维度，因此在第零维度的信息库当中，包含了其它维度的所有信息。

所以可以这样想，第零维度沟通了第四维度，而这个第四维度记载了关于苏陆所在的这个第三维度的信息，而又因为第四维度是可以在时间维度上进行移动的，所以等于说在时间线上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些未来的技术，都能够被记载在第零维度中，于是苏陆也能够通过在第零维度中搜索从而直接获得这些技术。

而至于为什么会消耗他的精神力，这就更好理解了，毕竟自己上网个东西都要消耗流量，在第零维度里搜索东西消耗点精神力又怎么了？

而预知未来消耗的精神力，是根据信息量来算的，这也就好理解了，还是拿网上搜东西，同样是根据信息量来消耗流量的，而且预知未来如果和第四维度挂钩，这就相当于国内翻墙上国外的网，相比获取已发生的事情的信息要多消耗的那些精神力，就相当于翻墙要付出的“手续费”。

因此在苏陆看来，第二种猜测要比第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同时也更让人感到恐畏。

但第零维度又是凭什么能够记载消息的，苏陆依然不知道其中更深层的原因，如果摆脱之前的所有猜想，直接从第零维度开始思考的话，苏陆就有一个更加震惊甚至可怕的猜想。

这个猜想就是：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注定的，只是沿袭着第零维度这个一切维度的起点开始，然后按照着第零维度数据库中记载的事情，一个个填充到所有维度的各个世界中来进行的。

换种说法就是，命运天注定，谁出生，谁不出生，何时出生，何时死亡，成功或失败，都是按照第零维度的数据库中储存的信息来执行的，因为这个数据库中记载了一个事物起因过程结果，也就相当于一个人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数据库中就给他设计好了一生的规划，然后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等等事情，都是肯定的。

不过苏陆对于这个猜测更多的是不相信，这个猜测也太唯心了，作为新时代好青年的他，一定要坚定不移地信仰唯物主义。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进行的，他本人的程序中总不可能有能够沟通第零维度这一遭吧？

除非他是跳出十一维之外，不在零维之中的人。

不过苏陆现在也只能全部靠猜测了，他曾经在梦中多次询问过这些问题，当然他都是很保守的问的，因为这些问题跨度实在有点大，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脑袋就炸了，比如有一次他问了个第三维度之上有第四维度吗，只知道了一个“有”字，然后就是连续睡了整整一天的觉，哪怕醒来之后都感觉脑袋有点沉沉的，于是又睡了好几天才算恢复过来。

他怀疑自己可能要整整睡五十年的觉，才能搞清楚所有问题，然而他可不确定自己的寿命能不能坚持到他睡满五十年。

行走在虚空间，苏陆摇摇头，这些问题越是深究越觉得有大恐怖在其间。

正所谓卦不敢算尽，凡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的为好，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

当然，也正因为万能梦里的世界属于和第三维度不同的世界，只是存在于想象当中而已，因此苏陆从来没有觉察过自己会分不清现实和梦中的情况发生。

因为他的精神力很强大，所以首先可以确定他不会犯神经病，而做梦只是一种想象，强大的精神力也让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分不清现实。

至于为什么精神力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使自己在第三维度中的身体也变得强大起来，苏陆猜测只能是因为每次沟通第零维度时，那种连接不同维度之间的能量让他产生了这些变化。

最后他摇摇头：“算了，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只当这是万能梦好了，那些东西挨不着摸不到的。”

“还是解决现在要解决的事情吧。”

抛开心中所有杂念，苏陆回忆起这次进入梦中要做的事情。

这天见到苏望舒母亲的情况，让他心中深有感触。

他之前和肖一海说，要做些能够省些人民消费的事情。

如果说出去，他估计就得被当做痴心妄想，说不定还会被看成阶级敌人，哪个企业家不是想要扩大消费，但苏陆清楚自己想要给人们省些消费的途径，是省下那些可以省下的钱。

而减少医疗支出费用，就是这些途径之一，而且省下的这些医疗费用，人们也可以转移到其他物质或精神方面的支出上，不仅不会缩减消费，相反还能扩大消费，提升幸福指数，从这种角度来说，除了那些卖药的企业会恨他之外，其他企业估计还要感谢他。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关键在于他是否能搞出减少人民医疗支出的东西。

“那么，先搞白血病，还是先搞尿毒症？”

苏陆盘膝于几百米高空，思考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