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泽这才点了点头,掀开药铺的黑色帘布,迈过门槛走进去。
浓郁的药材气味混合在一起,光线透过敞开的纸窗涌进药铺,令药铺整体看起来并不显得那么昏暗。
今日有不少人前来看病,摆放在药柜旁边的几张长条凳椅上坐满病患。
而负责给病患看病的郎中也正在忙碌,见到有人走进药铺,头也不抬的招呼一声:“今日来看病的客人比较多,药柜旁边还有座位,客人可以先找个地方坐下,慢慢等待。”
粱泽并没有回话,他身穿一伸白色儒衫,长发用木簪束起,越过正在排队等待的人群,走向郎中而去。
其中一位肤色黝黑的大汉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要越过他们的时候,眉头当即一皱。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粱泽的手臂抓住,沉声道:“小子,做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你这样做事也未免……”
大汉的话还未说完,当他看到粱泽的面容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顿时凝固起来,连忙将手松开,满脸紧张、畏惧,语气都变得哆嗦起来:“梁,梁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并没有看到你的模样,不知道来人是你,否则根本不敢以这般态度对待你,还请梁少爷饶命啊。”
看到这位大汉一脸畏惧、害怕的模样,粱泽一脸无奈。
也难怪在原主的记忆当中,他身为当地的一名纨绔子弟,在荣宁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有底蕴丰厚的家财作为依仗,也有没有人敢招惹,众人都是避而远之。
“没事,好好呆着。”
出乎那位大汉意料的是,粱泽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对他大打出手,反而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郎中而去。
满头白发的郎中见到来人是恶名昭彰的粱泽后,也是连忙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小跑到粱泽的身边,一脸谄笑:“今儿是什么风竟然把梁少爷给吹来了,不知梁少爷今日大驾光临此处,是所为何事?”
郎中身为荣宁县的本地人,自然是清楚粱泽的身份,对于粱泽此人,面子一定是要给到位,否则一言不合把他的药铺给拆了都有可能。
粱泽瞥了他一眼,从怀里取出几个银锭,放在木桌上,旋即看向众人喊道:“很抱歉,各位,今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郎中老先生单独替我探查。
这里有十两银子,足够大家去看病了,各位均分之后,就此离开,去其他的药铺看病吧。”
闻言,众位病患纷纷面面相觑一眼,没有多加思虑,便纷纷告辞离去,同时,也没有一人去拿粱泽拿出来的银子。
这不废话,大家在荣宁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粱泽为人也是十分了解,要是今日将银子拿走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可怕的麻烦找上门呢?
看到没有一人取走银子,粱泽也没有阻拦,他知道短时间内也难以改变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众位病患陆续离开,郎中既心疼又无奈,他很清楚,要是惹恼了粱泽,他的下场将会更加凄惨。
“梁少爷有什么需要到老夫的地方,尽管说出来,老夫定当尽力而为。”郎中连忙给粱泽搬来一张凳子,笑呵呵的道。
“不用那么紧张,我此行就是为了看病而来。”粱泽坐上木凳,将取出来的几个银锭子放在郎中的面前,一脸认真,“好好看病,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梁少爷请放心,在其他方面,老夫可能没有什么能耐,但在看病方面上,老夫的医术绝对是一流的。”
郎中看了一眼粱泽推来的银锭,双眸一亮,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