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先祖之灵,你的勇士即将回归故土,请无上尊崇的您,以英勇之名指引他回归的道路……”
“……,烈酒、鲜血、弯刀、这是您的子民最卑微的请求,蒙塔。”
月上中天,树林的空地上,正进行这一场古老的仪式。
长者瓦托面朝北方,用像战歌一样的语言诚心的祈祷。
他的脸上用青草、泥土、鲜血画了一幅抽象的面具。
咏叹调似祈祷语说完,他掌心朝上放在地面,额头抵在大地上,片刻后他虔诚的起身,抓起身前的弯刀,割断了被束缚的猎物喉咙。
随着一声哀鸣,鲜血洒在地上。
“努克。”
做完这一切后,瓦托退到一旁,看向那个精壮的汉子。
努克面无表情的上前,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
水袋中是清水,并没有酒。
事实上,作为奴隶,他们也没有资格获取这种只有贵族才能饮用的饮料。
如果现在还在艾尔维德,努克或许可以用果子发酵来作为替代品,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做血酒。
努克割破了自己的手心,将流下的血液滴进水袋中。
他下手很重,伤口很伤,随着他握紧手掌,血液源源不断流出来。
“够了。”
一旁的瓦托看不下去了,抓住了他的肩膀。
努克看了眼老大哥。
在这个即将迈入暮年的老人身上,他看到了悲伤,但在悲伤之外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努克松开了手,瓦托立刻撕下一块布,将他手上的伤口包住。
等到瓦托处理完以后,他提着水袋走到了阿戈尔的尸体前。
尸体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处理,看起来不再那么渗人。
“安息吧,回归故土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不用那么苦了。”
说完,他将血酒倒在阿戈尔的尸体上。
这是蒙塔族的传统,只有酒才能得到先祖的关注。
“瓦托,是我错了么,如果当时听你,没有穿过那道门,阿戈尔是不是就不会死。”
看着阿戈尔安详的面容,努克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要自责,努克。”
瓦托走到他身边,看着阿戈尔的尸体,缓慢而又坚定的道。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努克回过头怔怔的看向老人。
“我们是蒙塔,可以流血,但绝不会流泪,可以站着死,但绝不会窝囊的跪着,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金麦小镇确实可以安稳的活着,但我们的灵魂会腐朽。”
“阿戈尔虽然死了,但他是以自由的身份回归故土,而不是一名奴隶。”
“我知道阿戈尔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和兄弟一样,但这不是你一直痛苦的理由,最好纪念是将敌人送进地狱。”
瓦托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中的弯刀递给了他。
“我明白了。”
努克深吸一口气,接过染血的弯刀,走向空地的角落。
在哪里,狗头瑟瑟发抖。
“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嘟噜言
“嘟噜噜,嘟噜噜……”
本就胆小的嘟噜早已被吓破胆子,屎尿都被吓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将驻地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努克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冷像结了冰碴子一样。
“给我死!”
等到狗头说完,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刀挥下。
刀芒乍现。
将嘟噜连同七身后的大树全部劈成两半。
“人类。”
他看向驻地的方向,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
此时,黎明将近。
……
林木回到驻地的时候,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知道这个时候,他心里才一阵后怕。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与人厮杀。
那种游走在生死边缘,拿命搏杀的感觉让人根本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很好奇有些小说中主角为了提升实力,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地,疯狂作死的行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而且,这次能活着回来,他清楚不是自己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侥幸。
如果不是身上的防弹衣,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死在了阿戈尔的短刃下。
如果不是阿戈尔不知道手枪的威力,选择硬抗,以至于直接被重伤,后面自己一样活不下来。
所以,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赢得极其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