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时也有些烦躁了,见花婴又偷偷地想把第二颗紫浆果打过来,右手往上一举,只听得花婴惊叫一声,直接被她从假山后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似的被十六挂在了半空。
“你放开我!”花婴终于出声吼道,“你凭什么抓我!”
“你还凶?”十六一挑眉,右手食指轻轻一转,天上的花婴紧跟着掉了个头,脑袋朝下地被她倒提起来。
“啊!”花婴害怕地叫了一声,还是嘴硬说,“有本事你报上名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前辈这么不害臊,竟欺负起我一个小仙来了!”
十六觉得有些好笑,指尖一划,让她重新正回来,笑道:“你知道我是前辈还敢动手?如此长幼不分,我教教你规矩又怎么了?只怕你们山主知道了,都还要替你感谢我的教导之恩呢!”
“呵,好大的口气!”花婴哼了一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那你倒是把名号报出来吓吓我啊,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还在嚷着,十六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听见有人走近,忙弹指封住她的嘴。她一肚子话瞬间被堵在了嘴边,只得又气又恼地用眼睛瞪着十六。
没一会儿,一道熟悉的灰色身影出现在圆拱门前,来人对上她的视线,点头笑道:“国师。”
十六也点点头:“鄢公子。”
鄢颇一眼看见她被花婴砸脏的肩膀,有些惊讶,但还没等他问出来,十六自己就主动回答说:“刚刚有只鸟飞过去,我猜是它叼的果子掉下来了。”
“原来如此。”鄢颇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给她,说,“国师,你拿去擦擦吧。”
“多谢。”她接过去,又有些不放心瞥了花婴一眼。花婴还愤愤地瞪着她。
鄢颇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又是不时往天上瞥,也疑惑往上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禁问道:“国师,天上有什么吗?”
“没有。”她面不改色地摇头否认了,想赶紧打法了鄢颇,自己好继续驯服花婴,便说,“公子不是在教阿芷练箭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鄢颇示意她看向屋顶,笑道:“阿芷看阿淼都可以拉弓了,也吵着要来,结果箭就飞到房顶上去了。”
原来刚刚分散了十六注意力的那支木箭就是阿芷的。
十六只想让他快点离开此处,主动说:“那我帮你拿吧,你也好快点回去找阿芷,免得她着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飞身跃上屋顶,将刚才那支误入的木箭捡了起来。
却在此时,方才一直气鼓鼓地被封住嘴的花婴忽然老实了,只见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两手飞快一甩,竟分别向鄢颇和十六发出几枚寒光闪闪的醉蜂针。
醉蜂针虽不致命,但沾身就会失去意识,非昏迷两天而不能醒。花婴大概既想让十六分心躲针,又想引十六去救鄢颇,如此一来,她就有了喘息之机,说不定也可以趁机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