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兵的中军大帐。
烛火悠悠晃晃,弥漫着一股蜡油味。
“高叔,执行原计划么?”林牧随意地往嘴里夹了一块肉问道。
在出发前,林牧与溃逃回来的刘磐见了一次面,对方是个相当顽固的青年人,看林牧一副书生的模样就没给什么好脸色。即便如此,好说歹说下,还是勉强答应分拨五百精锐、二百步弓手与一百骑兵给林牧指挥。
换句话说,眼下是一支千人部队要去进攻三千人驻守的县城,力量悬殊,只能智取。
“行军至此,这炊烟一散,对方必定已经有了准备,若是贸然趁夜偷袭,难免要面对敌军的严阵以待。”高以从皱着眉头否决,“只是,等次日强攻,即便能胜也少不得损伤惨重。”
林牧笑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姑爷请说。”
等林牧如此这般一说,高以从点点头:“可行。那孙权不过一介孺子,于军事定然没有太多经验,而太史慈也非智将,仓促之下或可成功,即便不成,也能达到疲劳敌军的目的。”
林牧阴险地“嘿嘿”一笑:“这一回,就让那江东军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高以从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自家姑爷越发地猥琐了,屁股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一挪……
艾县。
已经巡城三圈的太史慈稍稍放下心来,命令部队暂时歇息一会儿。
孙权指挥完粮草的运输后,也赶来城外汇合,见状笑道:“子义,先喝口水吧。”
“不必了。”太史慈摇摇头,脸上有点不屑,“我看这群长沙并多半是被杀怕了,连趁夜偷袭都不敢。等今晚养精蓄锐,明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倒是初出茅庐不久的孙权有点谨慎,犹豫一下道:“子义,这兵法之道我也听家兄说起过,一向是虚虚实实。现在没来,许是想要等夜更深一些,届时人马困乏,更难应付。”
“仲谋啊,你就是太胆小。”太史慈笑道,“若是尔兄长在此,哪会想那么多,就算夜深杀来,左右也不过跟他拼了便是。”
“家兄万人之敌,豪气冲天,我自然比不上。”孙权面色如常,笑着劝道,“如今既是家兄不在,还是谨慎些为妙。”
“也罢,那就再巡三圈。”
正说间,忽然听到远方一阵马蹄声隆隆作响,太史慈脸色大变,翻身上马,同时招呼孙权道:“有敌袭!仲谋,你快回城去,我带人去会他一会!”
也不等回应,便自领了军马往马蹄声的方向杀去了。
借着火把的微光,勉强照见来袭的军马裹挟着冲天的灰尘,显然来势甚大。太史慈见状脸色微变,喝令身后人马暂时勿动。
“嗖”!“嗖”!“嗖”!
数声弓弦声破空而来,随即伴着一阵箭雨。
“举盾!”太史慈大叫。
阵前的盾兵立即高举大盾,紧紧护住身后的大军。只是这破空声没响多久,便消失了。反而听见马蹄声隆隆而去。
“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