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达绪便去太医院取了伤药回来,可路上却被一群安国的侍卫给拦住了。
带头的那个侍卫人高马大,比起达绪来说高出不少。
那人拦住达绪,握紧手里的长刀,质问达绪道:“哪里来的?”
达绪低着头回话道:“我是宋公子身边的。”
“宋公子?皇宫里哪里来的什么宋公子?”带头侍卫警戒心很重,仔仔细细打量着达绪,总觉得他身上的衣着和安国的服饰不大一样。
达绪只能耐心解释道:“我家公子是从定国来的质子。”
“哦——”那带头侍卫故意拉长了音恍然大悟似的道:“原来是定畜啊。”
达绪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甚至不由得猛烈一晃,抬起眼的时候却看见那群侍卫围着哄笑着,似乎这个称谓已经在皇宫里流传很久了。
那带头的侍卫轻蔑的看着达绪道:“别一副不服的模样。你们国君战败,连自己的长子都护不住,只能送来安国当质子。说你们是定畜还算是宽慰的。”
达绪捏紧了拳头,虽然心中怨恨却也无计可施,他很清楚定国人在安国的地位,就算这个带刀侍卫顷刻间杀了他,安皇也不会多说什么。
“手里拿着什么?”带头的侍卫冷漠的视线在达绪的手里扫过。
“伤药。”达绪咬着牙回答着。
“给谁的?”带头侍卫又问道。
“我家公子。”达绪强忍着怒气道。
带头的侍卫和后头的带刀侍卫对视一笑,随即冷声道:“你们定国人自己没有伤药吗?还要来我安国的太医院取?”
后面的带刀侍卫拉着带头的侍卫嘲讽道:“头儿,都说是定畜了,哪里比得上我们安国。连他们的皇子都只不过是送给我们公主的礼物。说是礼物,实际上不就是一条会叫的小狗。”
“你说谁是小狗!”达绪忍无可忍吼了出来。
“说的就是你!”
带头的侍卫见达绪不服,上去就是猛地一推,达绪脚底下不稳,被他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药也撒了一地。
侍卫们见了又是一阵的哄笑。
达绪在定国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虽说是寄人篱下,可君子可死不可辱。
达绪站起身来便冲那带头的侍卫冲去,二人扭打在一起,任谁也拉不开。
宋临川在十里轩等达绪,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便托着伤腿出门去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匆匆而来的陈柏李先生。
陈柏李连忙上前扶住宋临川吃力的身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没事吧。”
“先生,我没事。达绪不知道去哪里了。”宋临川很着急,达绪是唯一陪着宋临川进宫的人,对于宋临川来说,没有比达绪更加信赖的人了。
陈柏李先生又重重叹了口气道:“达绪和侍卫们打起来了,正巧被二皇子撞见了,现下都在二皇子那里问话呢。”
“达绪同侍卫打架?”宋临川皱眉道。
宋临川是了解达绪的,虽然达绪有时候嘴里不饶人,可没有宋临川的吩咐他是万万不敢挑事的。
陈柏李先生扶着宋临川去见二皇子。
正巧在路上看见了皇后牵着闻伊宁的小手往二皇子那里去。
宋临川下意识低头给皇后行礼,皇后却是头也没抬摆了摆手道:“罢了。”
院子里跪着的都是闹事的侍卫,还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达绪。
侍卫们脸上不过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伤,可达绪却士浑身伤痕累累,二皇子心慈已经请了太医给达绪看伤。
宋临川看着达绪的样子,手又捏紧了一分,对安国的厌恨之情又多了一分。
宋临川冷眼看着闻卓荀问道:“达绪做错了什么要挨打?”
闻卓荀早已经问清了真相,此刻有些难以启齿。
闻伊宁一直拉着皇后的衣角躲在后头,可看见达绪满身鲜血的样子不由得身子打颤。
闻伊宁松开了皇后的衣角,缓慢走到带头侍卫面前,奶声奶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打达绪?”
带头侍卫的脸上也躺着血,身上还冒着汗,本来的嚣张气焰如今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闻卓荀上前拉着微微的衣袖,想让她站到自己后头,可谁知闻伊宁性子倔,非是甩开了闻卓荀的手,直视着带头的侍卫,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见状也不好一直不发话,便道:“公主问你话呢。”
带头侍卫这才低着头缓缓开口道:“属下今日撞见达绪鬼鬼祟祟的宫墙附近,生怕他是贼人这才……”
“你就为了这个打他?”闻伊宁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