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2 / 2)承君清欢首页

可若是与刘岱一伙息息相关的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白日撞鬼,九畹本就骇异莫名。现下见阿璇的脸色亦是忽明忽暗、神色不属,她顿时觉得自己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这么想着,九畹扁扁嘴,两行眼泪珠子跟着“噼噼啪啪”地滚落下来,“女郎,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我还想跟在女郎身边,服侍到老的...呜呜...”

这样的事,放到谁身上都会怕。

阿璇也是头一次见九畹哭成这样,她忙牵她回屋,细细安慰过一番。等九畹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这才又探问过一遍虚实。

原来,九畹自幼学习织绣,眼力锻炼得比常人要更胜一筹。

当日在东宫与那侍卫交涉时,她便注意到,那人偏侧过头去的时候,耳背颈侧有一处不大但颇深的伤痕。

刚刚她在那织物铺子里,正指挥着众人向车上运送布匹,偶然间向一旁望去,却见一个戴斗笠的男子贴着自家的马车走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她那一眼就落在那人的侧面脖颈上,瞧见了与那侍卫一样的那道伤痕。

“女郎,他们俩的伤痕一模一样,而且身量也相近,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九畹吸了吸鼻子,抽噎道。

阿璇挨着她坐下,紧紧揽住了她的胳膊,想了想,道,“九畹别怕,鬼怪属阴、怕阳,他们是绝不会在白日里出没的...”

“可是...我看到的那个...”

“如果确是不错...”阿璇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死人,便只有生人了。”

“那人,恐怕根本就没死。”

... ...

第二日下午,眼见着日头西斜,阿璇与九畹一起,登车前往位于长安东市的田氏酒肆。

据九畹说,昨天,那人便是拐进了这家酒肆,之后再没见出来。

酒肆的生意一般都开得比较晚,午间开门,至傍晚闭市前才达到顶峰。

阿璇她们赶得时间刚刚好。

到的时候,只见店外的旗杆上,一幅大大的“田”字飘扬,酒肆里透出初上的灯火,从外面都能听到屋里传来的阵阵喧哗,其中还不乏女掌柜当垆卖酒的爽利笑声,很是热闹。

九畹瞧瞧那酒肆,再瞧瞧女郎,只觉得这种地方,就是踏进去一步,都是玷污了自家女郎。

她犹豫道,“就是这儿了。女郎...咱们真要去吗?”

见阿璇点头,她心下叹了口气,先把面巾给阿璇仔细戴上。待主仆俩装扮完毕,下了车,便向着酒肆那扇敞开的大门而去。

... ...

阿璇才刚跨进门,酒肆里便是一静。

尽管脸被遮住了,可女郎窈窕的身形与乌黑的秀发,挡也挡不住。何况她进门之时,身上还飘着一股淡却弥久的兰草香,于这浑浊的酒庐当中,更显清逸超脱。

尤其,她又生了一双极淡极清的眼睛,一眼望过来的时候,众人觉得不是落进了她的眸子里,更像是倒映进了一汪无波无澜的水潭之中。

那女掌柜见了这主仆俩也是一怔,但她究竟见多识广,最先扬起笑脸,迎上前来,道,“女郎可要买酒?我们这里...”

笑话!身上穿得是贵重的星蒂绒圈锦,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连面巾都是用三层冰纨叠覆缝制的...这女郎的出身,也就只有那几家了。

看了一圈,没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阿璇有些失望。

她打起精神,摇摇头,轻声道,“我是来...”

她开口的时候,整个酒肆内便都是静悄悄的,大伙儿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了她的一个字似的。

可女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有人一边大步进屋,一边大喇喇地用一口方言腔的长安话道,“呦!服娘,怎么这么安静?今天没人来喝酒...”

阿璇猛地回过身去。

酒肆的门口,一名高大男子身着襜褕、腰间系剑,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那人的神情似乎也凝滞住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