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舟轻轻抚着母后这陌生又脆弱的脊背,这些年来,没有人与他言语,没有人与他分享悲欢,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少年了,他见到的父王母后亦不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了,他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么多年的铺垫,该是用武之地了......
皇帝缓缓走了过来,单手搭在沈牧舟的肩膀上,他有些晃神,这孩子居然这么瘦了,他说:“牧儿,朕和你母后都很想你。”
沈牧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利落地点了点头,说:“牧儿亦然。”
皇帝和皇后摆驾临逸殿的事情如丸走坂,很快便传到了陆府内。
大少爷陆川被唤来陆老爷书房,便见他眉头紧蹙。
“父亲,唤川儿来所为何事?”陆川叩拜。
“皇上皇后今晚去了临逸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陆川猛的抬起头来,随后发现自己有失仪态,他清了清嗓子,说:“父亲可知所为何事?”
陆老爷只是摇头,手上把玩着润玉蟾蜍石,两块精致的圆石在陆老爷灵活的手里显得好似游龙戏凤,说:“莫非皇上真打算让个病秧子登基?”
“父亲,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自是从前当今太子被囚禁于后宫反倒不宜下手,如今有望出来,反倒方便了我们。”陆川邪魅地笑了一下,一双丹凤眼里竟满是奸诈,他只是嘴角一勾,寒气就涌出来了。
......
沈牧舟随着皇帝皇后进入殿内,皇后看着屋内干净又朴素的摆设,心疼得不行,又开始哽咽起来,皇上则从惊讶变成了愤怒,这些年他时时差人送的东西竟被中间人吞了,好大的胆子!这严寒的冬天,竟然连像样的碳火都没有,也怪不得沈牧舟病得一年比一年重了。
岂有此理!
沈牧舟轻轻咳了两声,身材挺拔高挑的他一双眼眸竟满是柔弱,皇后心疼地扶着他的脊背。
三人坐于桌前,竟未有一丝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