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空楼或许是看透了我“收买”她妹妹的企图,他与我眼神相交的时候,又混着那份轻蔑与不屑。
我只好耐着性子去和他说:“你忘了?我说想要和你们当亲人是认真的。”
他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却继续问我之前的那个话题:“所以做包子的人你会不会放回去?”
“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包子,我就放他回去。”我挑了挑眉。
“那就,土豆丝馅吧。”他回答。
“你和花西山怎么都钟情于土豆丝馅?是你们小时候,阿娘为了哄你们吃饭常做土豆丝包子吗?”我发笑。
花空楼的眼神沉了沉说:“我们小时候没有阿娘。”语气空荡荡的,像是一片寂寞的雪。
“哦,这样啊。”我走过去,拍了拍花空楼的肩膀,“没关系的,你和花西山现在有我。我那个母亲,有和没有,对我来说也都一样。”
“你应该珍惜母亲。”他苦口婆心。
“你就不要管我的家事了,我自己有数。”我趁势抽掉了花空楼腰间的腰带。
这条腰带不像我初见他时的那条精致,上面飘有银色的、长长的流苏,被风微微吹起,妖娆到极致。这条腰带是有些皱巴巴的轻纱缝在一起的,干净得没有一点装饰,只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其实只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祟,我只觉得花空楼的那身白衣太像白雪,配上这样夺目的红色,像是多年前梅花开得正艳,母亲和陌生男人在雪地里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幕。
花空楼的白衫瞬间松下来,空空荡荡的,腰间微微敞开,胸口的布料也往下掉,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觉得他雪白的肌肤抚媚动人。
他有些恼怒地皱眉问我:“你又干什么?果然不应该信任你这种魔鬼,轻浮行为。”
他应该是想起了起初我拐他的时候,用剑划开他大红色的外袍,令他露出内袍蒙羞的画面。
那些红色的、橙色的光交织在一起,模糊又暧昧。只不过在外人眼里的暧昧,是我布的一场局。
而现在这样暧昧的举动,也不过是因为我心里的旧伤作祟。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腰带不好看,我改天令人给你做一个好看的腰带。”我悻悻地说。
“随便你,轻浮。”他语气加重。
我笑了笑,“不过,看来你之前是信任我的。”
“没有。”他归于冷淡。
“你上上句话自己说的。”没等他回答,我手里就握着他的腰带离开。在我北殿里,哪里还需要穿得这么花哨。
但我又确定了一点,他们的确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