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许久,江舟遥还是决定回府了。忽然看到路边走出来一个侍卫。
是时夜生身边的侍卫。
江舟遥看了一会儿,他好像是一个人出来的,便不再去管他,正欲往反方向走。
忽的又觉着有什么不对,转过身来看去,那个侍卫进了一家纸鸢铺子,竟然是她上次带几个孩子买纸鸢去的那一家。
江舟遥皱眉想着,这时夜生又要做什么?
她跟了过去,只听那个侍卫向掌柜比划着:“这么小的纸鸢,是一个麒麟的样子。“
江舟遥想到方才在府里的对话,恍然大悟,时夜生不会把她的纸鸢弄丢了吧,今日丢在簸箕里那个,也许是不小心扔掉的。
那掌柜摇摇头,道:“没了,那是最后一个,现在只剩下这个兔子了。”
侍卫看着一排的小兔子,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道:“那就要这个吧。”反正都是动物,应该差不多吧。
府里,时夜生看着侍卫买回来的兔子,又瞥了他一眼。
侍卫有些紧张,道:“大人,那个真的卖完了。”
好在时夜生没有再追问,只是道:“下去吧。”
江舟遥没去拆穿时夜生,把小兔子留给他吧,还是挺搭的。
又过了几日,时夜生要到城郊去参加一位大臣的宴席。这大臣名张世,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朝中各方势力都希望拉拢他,时夜生也不例外。
这回的宴席晏九霄与秦秋也会去。宴上时夜生被人在酒中下了药,恍惚间进了秦秋的房间。
之后便是晏九霄英雄救美的时间。
这么一来,男女主的感情便更好了。
江舟遥坐在去城郊的马车中,一直在思考着,到底该不该阻止时夜生被下药啊?
一个做小生意的商人想要把自家女儿送给时夜生,他女儿不同意,那商人便想了这么个下等招,只是没想到时夜生进错了房间。第二日时夜生醒来后,便直接派人把商人的几家铺子都给封了,他的女儿也不知去了何处。
虽说这爹不是什么好爹,但他女儿是无辜的啊。
江舟遥一脸纠结,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她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那个什么小说时空管理系统的人也没告诉她哪一个更重要啊。
时夜生本来自顾自的看着书卷,却忽然瞧见身旁人的小动作。他望过去,江舟遥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坐直了身子。
天气炎热,虽然马车上放有冰块,江舟遥还是觉着有些热。她把袖子捞到手臂处,一手扇着扇子。
“你近日越来越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了。”时夜生看了她一眼。
原来的江舟遥卧房简约,不爱戴簪花首饰,也没几分姑娘家的样子啊。江舟遥不敢反驳他,只是抬手举着扇子给时夜生扇风。看他穿的比江舟遥还严实,也不知这人怎么这么能抗热呢。
马车很快便到了城郊的山庄,张世为各个客人都备了客房,江舟遥有专门的一间,就挨在时夜生的房间旁边。
她放了东西进去,坐在床榻边休息,离宴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敲门,江舟遥道:“进来吧。”
是张世府上的婢女,她端了食盘进来,放在江舟遥桌上,道:“江姑娘,这是府里准备的绿豆粥,清凉解渴,给您放桌上了。”
“我也有吗?”江舟遥坐到桌旁,没想到自己一个下人的待遇也不错嘛。
“这是时大人的,他吩咐送来这边。”婢女笑了笑,退了出去。
江舟遥一勺一勺舀着清甜的绿豆粥,书中时夜生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唯一的一点就是对身边的侍卫很好,特别是对衷心的侍卫。
像是俞子安那些侍卫,家里丧葬嫁娶,花的全都是府中的银子,逢年过节发放的月俸礼品也不少。
不过嘛…虽然他确实大方,但这些年来捞的银子也不少。江舟遥知道这朝中上下官员没几个是真正干净的,她也只能尽力去管她能管的。
天色渐暗,张世极其喜爱歌舞纵乐,这次宴席也必定少不了都城的舞女们。
时夜生的对面便坐着晏九霄与秦秋。江舟遥上次刺杀晏九霄时做了一番伪装,他也察觉不到时夜生身后的人便是那日刺杀他的人。
江舟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得阻止那些人给他下药。虽然晏九霄与秦秋的爱情是书里的主体,但也不能这么毁了人姑娘一辈子啊。
书中没有提到是怎么下的药,江舟遥看着桌上的酒盏,难道是早就下好的了?
可那个商人怎么知道时夜生的位子在何处?
坐在时夜生身侧的婢女为他倒了一杯酒,江舟遥站在时夜生身后,看着清亮的酒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那婢女身上香气扑鼻,柳腰纤细,整个人快贴进时夜生怀里。
时夜生倒十分吃这一套,江舟遥看着两人,想着原来时夜生喜欢这种类型的。
可与秦秋完全不沾边啊!
怪不得女主之于时夜生这么特殊。
江舟遥手上拿着一壶酒,藏在身后,这是先前在后厨里偷偷拿的,已经灌满了她在都安酒庄买的其他名酒。
“哎呀。”江舟遥抢过桌上的酒盏,“这酒盏里怎么有个虫子呢。”她看向那婢女,“还不快去换个新的来。”
婢女也不知刚刚还干净着的酒盏怎么会掉了虫子,只好拿下去清洗。
江舟遥在身后用衣服擦了擦手,天知道她刚刚捏着个小飞虫有多恶心。
时夜生没在意太多,与一旁的大臣说着话。大家还在等着张世上席,张世腿脚有些老毛病,从卧房走来也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