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听到这话,一瞬间,心便凉了一半,果然,江峰的本来面目永远那么伤人。
还好,他早就对他没报半点希望了,还好,他方才忍住了没有心软。
“我说送客,没人听见吗?”江寒冲外头喝道。
门外的小厮方才打算进来,但是又想到这是督主父子二人之间的家务事,得罪了哪一边都得倒霉,于是迟迟不敢动作。
现在听到江寒这样说了,再也没有半分犹豫,赶紧冲了进去,客客气气道“江老爷,请吧。”
江峰现在岂能善罢甘休,还想冲上去跟江寒理论,但是都被几个小厮拉住了。
江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腿迈出了书房。
“好啊,江寒,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了不得了,连自己的爹都不认了。”
江峰的声音不停地在身后响起。
“江寒,你想摆脱我们,你摆脱得了吗?血缘亲情,你断得干净吗?你再讨厌我,你身上还不是照样流着我的血。”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寒,你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
。。。。。。
一直到了卧房,江寒还是能听到江峰叫骂的声音,他终于忍耐不住,操起八仙桌上的茶盅,“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爹?是讨债的鬼。
“咳咳。。。”江寒忽然咳了起来,按着胸口一声接着一声,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咳咳。。。”他扶着桌子,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督主。。。”此时渡羽正从外面回来,看见江寒这个样子,赶紧上前去扶。“督主的毒又发作了吗?属下这去给您端药。”
江寒在虚弱间回手抓住渡羽,“那个登徒子追上了吗?”他问。
“督主,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管那些事?你放心吧,都抓住了,你先歇歇,属下给您端药去。”
江寒的药一直都在金暮司熬着,从未断过火,不大一会儿,渡羽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
看着江寒把药都喝了,面色也恢复了些,渡羽才稍稍放了些心,与江寒道:“方才属下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江。。。看到那个人出去,可是他跟您说了什么?
督主,大夫说了,您这病得放宽心,千万急不得。”
江寒用帕子擦了嘴角,淡淡道,“我何必为他着急?只是这病到了这个时候本该发作了。”
江寒忽然想起了沐梓柠,想来也是缘分,像他这么可恨的爹,那个女人居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是沐梓柠好像就挺不在意的,他忽然挺羡慕沐梓柠的,没心没肺,过得像个智障也挺好的。
江寒的手碰到一叠信纸,打眼看去,竟是今天早晨知知给他写的那些情报。
“知知呢?”江寒问道。
渡羽不知他为何这时候问起知知来了,只答:“才打了板子,应该还在养屁股吧?”
江寒:“板子已经打完了吗?”
“早打了,足足一百个,且够他养些时候。”
“哦。”江寒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去把他找来,我有事给他说。”
当知知知道江寒大半夜找他有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忙问渡羽道,“督主有没有说他有什么事?”
渡羽摇头,“没说,不过今天江家老爷来了,我看督主心情有些不好,待会儿你过去可得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