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整了整,衣领拉好,王胤站起身来,问东方朔道:“初考已经通过,但我也约莫清楚了大部分人的实力,虽然这些日子的训练让我有些信心,但若是教授真要我去夺取那‘第七谋’的名号,那恐怕真的还是力有未逮啊。”
东方朔嗤笑一声道:“擂台赛都尚未开始,就先打了退堂鼓,就这点自信?”
王胤摇摇头道:“这与自不自信无关,人要有自知之明。其实在我看来,学堂虽然有不少人进入了决赛圈,但能够争夺‘第七谋’地,并无一人。”
“哦,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的?”东方朔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这下也不急着走了。
“那董朗背景不知、来历神秘,我总觉他身上或许藏有大秘密;还有颍川荀攸、荆州徐庶、温县司马懿,个个都不简单,陈长文、主父伯止他们,顶多也就与其旗鼓相当,而他们还有一个劣势,便在于实战。”
“你又是如何肯定,那些人就是经过了实战历练的?”
“除了个人直觉,便是我看到他们的眼神和表现。初考时,长文、伯止与灌之(张汤)在面对危机之时,虽表现基本沉稳,却还是能看出一些慌乱与生疏,但这几人却都是驾轻就熟一般,只是偶有惊讶之色,却显然是经验丰富、至不济也是有所经历地……”
所谓的“实战”,当然不只是单指战场,谋士能力运用广泛,所以也就能够运用在各种事务上。
而谋士学堂虽然教授阵容强大、资源丰富,收纳的也都是真正的精英人才,但他们有时候又显得过于保护了,在学子们能够独立出去之前,几乎不会碰到有能够实践和磨砺自己能力的机会,与外面那些“野生”或者是地方学堂出来的年轻谋士,就大不一样。
这或许也是谋士学堂与外界之人很容易对立上的原因,因为二者的观念上就有很大的差距了。
王胤这番说的当然半真半假,在初考中,虽然他是有惊无险,但他也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能够去注意观察周围的人,哪怕只是着重于这几个齐家境谋士的身上,因而这算是他半蒙半猜,最大的原因自然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这其中除了董朗他还有些保留意见,其他几个哪一个不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主父偃或许还能够与那几位比一比,但是陈群和张汤就都要差上一些了。
当然想是这么想,王胤也不会被这种固定思维框住,不然可就是自己害自己了。
东方朔这时候倒是笑了起来,笑过一阵之后才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等到擂台竞技上,你们这些种子选手都不会在一开始碰上。擂台赛亦要经历淘汰阶段以及决赛圈,淘汰阶段每人就能随机碰上三位对手,败者直接淘汰、胜者进入决赛圈,至少这段时间就足够你们积累经验了。”
“呃,我也算是种子选手?”
东方朔点点头,显得理所当然,“有治国级谋士担保,只要不刻意轮空,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好吧……
王胤点点头,就有些无语。
自己还真成走后门的了——偏偏他还不好说啥,总归是自己获益,就算心里抱着戒心,难道说不愿意就能够抗拒得了了?
“好了,莫说这些了,临近擂台赛,后面需要养精蓄锐以备战,不宜消耗过多,你便只有这两三晚能去,因而今、明两夜会辛苦些。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为何,虽然室内没有凉风袭入,王胤却莫名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