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里堆满了尘土的箱子被移走,又做了一番彻底的清洁之后,忆忆发现这儿跟昨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屋”,此时只剩下她一人在屋里独自呆着的时候,看看周围,居然还觉得有点儿空旷。
她突然就想起了安老板的房间,也明白了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奇怪。
他的房间明明已经住人多年,却依然和这个房间一样冷清,且干净的令人发指,就像是从来没能留下过人住的痕迹一样,也像是……那房间的主人正在时刻地准备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又想起了安经年对着彦邵斌时的表情。
突然觉得……与其说他那是愤怒,却更像是透支了淡漠。
似乎什么都已经入不了他的心,进不了他的眼,就像这个世界里,他还没有寻找到真正的栖身之所一样,因为没有入心,所以才能不吝于“抛弃”,也因为无法入心,才会觉得没有归属,亦才会那么不安……他虽然可以面不吝于面无表情地将别人赶走,但其实他自己……分明还没能真正适应那种用来保护他自己的淡漠。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他大约也不会那么烦躁,更不会在烦躁之后将自己封闭起来。
人只有在挣扎不定的时候,才会烦躁,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才想变得“与世隔绝”,而她,只是不幸的做了那个“炮灰”而已。
可……
她有些自嘲地想:“他真正的心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
忆忆将自己紧紧蜷作一团。
她已经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也已见多了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悲欢离合……走着走着就淡了的数不胜数。
她越来越习惯了逆来顺受,对于能不能交成朋友这件事早就不再执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对一个未来只有三天交集的人,她偏偏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也很想记住他。
……
……
第四天一早
忆忆发现,做不做空气这回事儿,根本无需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