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意外,后退一步松开了她。下一秒,脖子上甩上条白色毛巾,“我汗少,你用吧。”
她继续热身,扭头见他愣着没动,坏笑地挑眉:“哥哥,感动不?”
这声儿叫的,让人彻底没了脾气。韩彻低笑,一颠一颠地同她对视,两双眸子沁着彼此,意味颇耐人寻味。
这姑娘是把他自来熟的招儿学了去,用松快的玩笑化解自己或对方的尴尬,招数太熟悉,以至于韩彻被杀得措手不及。
林吻打拳姿势很漂亮,出拳利落,眼眸锋利。
韩彻坐在地上旁观,有一搭没一搭,“最近练拳挺勤?”
“一周两次,从来不落!我要争取那个上五十节私教赠五次的奖励!”
“缺钱?”
“就没有不缺过。”
“你的富婆梦还做吗?”
“我没有做梦!我只是在执行计划!”
韩彻玩味地活动下颌。嚯。没见过把钓凯子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人鄙视不来的。
他兜来转去,拧着股气,一直没问核心问题。
只是将她的举止言行串起条逻辑链,从细枝末节的转折处推敲出答案。
林吻躺地歇息时,韩彻踱至她头顶,沿着她的脑袋来来回回,她皱起眉头,大喘气地嫌弃道:“你别踩到我。”
韩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特别俗的段落,女孩说,你好烦,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男孩说,谁让你在我心里走来走去了。他正在组织,怎么说不那么肉麻,便听她“啧”了一下,“你变丑了。”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他定住步子,抄兜冷眼俯视:“是不是看惯了开飞机的,就看不惯我们路桥搬砖的了?”
韩彻现在敏感得像青春期少女,有些东西根本提不得。
戴过绿帽子的人提不得绿,被开飞机的人截过胡,连坐飞机都不爽。他下机就把机票撕都粉粉碎。
“瞧你这酸的,”林吻翻了个白眼,“我是上天多还是走路多啊,当然是看你比较顺眼。”
这就是公布结果了?
韩彻蹲下,凑近她调侃道:“容我算算,这次还是没超过三个月?”
“嗯。”
“怎么?吻技不好?”
她眨眨眼:“贼好。”
韩彻眯起眼睛,咬牙道:“活不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智商税,还应该有个税叫脸皮税。就是以前厚脸皮太久,突然认真时,皮薄得不像话。
正常男人这个时候追问一下怎么了,韩彻憋到内伤也没问出下一句。任林吻沉默。
这时候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接吻可以说,为什么上///床便沉默?
做了没做,一句话,给个痛快!
结束拳击课,林吻烫得像个火球,毫不自觉地湿哒哒地钻进韩彻怀里,低落地说,“韩彻,我发现我有心。”
她一反微信中的热情,冷冷淡淡,没怎么提开那飞机的是个好男人不应如此,是个渣男也不至于这么冷静。
他问:“怎么说?”
“这次分手还是有点难过的。”
韩彻冷笑:“等你把‘有点’这种无情的形容词去掉,再说自己有心。”
她埋入颈窝,想了想,闷闷地应了一声。
汗湿的头发划过颈脖,汗珠顺着韩彻锁骨蜿蜒滑下,热热的,痒痒的。
“那我呢,林吻?”
她疑惑抬起脸。“你什么?”
韩彻咬紧牙关,咽了回去:“没什么?”
林吻最讨厌他说话说一半,不爽道:“说!”
说说说,他没说吗?那晚发了那么大的飙,她都视而不见,这时候让他说什么?
韩彻别过脸,沉了口气,“林吻,”她看向他,等他下文。他吞了口小口唾沫,“你和那机长谈的时候想......”过我没?
林吻认真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韩彻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大脑缺氧,舌尖一打滑,脱口:“想我了吗?”
她眯起眼睛,一拳头锤向他的肚子,“刚刚我已经说过答案了!再多说就不是这个价了!”
她昂起脑袋,心里憋着别的主意。
他们各怀鬼胎,吃了顿并不如何的晚餐。
他说适合运动后清肠,林吻磨牙不爽:“你是在大西北大肉吃多了才需要清肠!我现在一周就允许自己打两次牙祭。”
“都和谁啊?”韩彻问出口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他有些后悔面对林吻了,还不如微信聊天,他适应了网络可经思考的交锋,和经常把傻逼话截断的意外,蓦然面对面,像卡顿的磁带,发出的声音有些不中听。
林吻全不在意,顺着话茬说:“朋友啊,网友啊。”
全天下就属你朋友最多。韩彻腹诽。当然,他并不在意那些人,他只是介意:“那那个开飞机的呢?”
她用插捣了捣食物,应付道:“也会。”
“吻技哪里好?”
“说不来。”
“那床技呢?”
“......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