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直直坠落在积灰的地板上。
就像当年,面对惨死的姐姐时那般无助,除了流泪她别无他法。
如果那年她就杀了姚天华,时至今日是否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悲剧?
一切都是无能的错,是当年的她太弱小了,当年的沈家太弱小了。
现在的她还不够,除了杀戮,她一无是处。她需要权利,可以滥用还不会被人追究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沈青澜静静的站在储物柜前,盯着整整五箱床单发愣,机械般缓缓转身,走向别院的更深处。
卧房的另一端连通着书房。
一排排老久的书架排列整齐,灰尘也是薄薄的一层,看来姚天华死之前还在书房待过。
书案上凌乱的摆着几幅画。
沈青澜平静地缓步走过去看,勉强能看出画的是三口之家,简单且丑出天际。
这样的画,有厚厚一沓。
是那些天真的孩子画的。
或许她们曾以为这里是天堂,谁曾想其实是地狱呢。
低头,就在书案前的地板上,零散掉落着几滴血液,由于尘封已久,变成了褐色。
血迹一滴一滴蔓延,直到书架前。
跟着血迹停留在那书架前,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这里怎么会有血?
她伸手,划过一本本书脊,从中抽出一本《大荆正史》。
“大荆元年,四郊大乱,外族侵入,王室……”
前几页讲的都是大荆建国史,枯燥而乏味。这样的书放在给孩子住的地方,实在不寻常。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