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眠轻声道了句谢,眸中真诚之意不似作假,可藏于袖中的手里握着得可是从临安送来的玉瓶,否则她也不会在簇伺机而动。
这些村落是在汾水河的上游,而平阳城正好是坐落在这条河流的下游,平阳城取水之地皆来源于这汾水河,因此宁绍那边也是派来重兵过来把守。
可谁又能在意一个蓬头垢面的弱女子呢,江暮眠一路北上靠着装疯卖傻,也穿过了不少的关卡,最后也是扮了可怜,借着皮囊的柔弱才得王阿婆的恻隐之心。
早知她们会在特定的日子里去洗衣,江暮眠便也是借着报恩的辞跟着上来了,为的就是将这一瓶的药水全部倾倒在汾水河郑
如今,正值晌午是守卫们换班的时间,江暮眠心翼翼地环视着四周,她们都在有有笑的洗着衣服,谁都没有注意在她们背后江暮眠的动作。
迅速地拿出袖中的玉瓶,将瓶塞拔开,一股奇异的香气便挥发出来,江暮眠不敢多加耽搁只得将里面绿色的汁水全部倾倒在清澈的河水中了。
可正当江暮眠想要将玉瓶收回在袖中的时候,方才的那番动作却引得了周围一名换班执勤士兵吴钊的注意,忙大声喝道,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江暮眠一时被此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缩于袖中的指尖微颤,连带着肩膀也有些颤抖,毕竟投毒可不算是一件事,那是祸及九族的大罪啊。
不过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便是无路可退了,江暮眠紧闭着的双眸瞬间睁开,她已经打算做好束手就擒的准备了,可耳边却传来了另一道男声,
“怎么这是,发生何事了啊?”魏兴闻声赶来,单臂搭在吴钊的肩膀上,转头看着他问道。
这边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引得了不远处洗衣女的注意,一个个都撂下了手中正在揉搓的衣服,在王阿婆身旁的老妇,眯着有些老花的眼,问道,
“这不是你家去当兵的儿郎嘛,还有这女娃娃不是前几日你在街头救得的嘛,这怎地会起了争执呢?”
王阿婆忙抬起头,定睛一看果真是他们二人,忙放下手中的草木灰,沾了水的双手随意地在自己粗布麻衣上抹了几下便匆匆赶了过去。
“回执戟长上,属下方才恍然间看见这女子鬼鬼祟祟,似乎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便有此问道。”执勤士兵如实的将所见告知了,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魏兴转过身去,却发觉是前几日阿娘带回来的姑娘,看着江暮眠脸有些发白,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都露出了丝丝的血迹,一时魏心眉头就紧皱了起来,沉声道,
“什么鬼鬼祟祟,这是我妹子,自便是住在这里的,你莫不是眼花了吧。”
慌忙赶来的王阿婆也是拉过江暮眠,轻拍她的手背,这煞白的脸可真是惹人怜惜,连连点头道,
“这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不会认错的,军爷可切不要误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