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脸满是无奈,一双杏眸忽闪忽闪的:“好久不见?薛世子,这句话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况且前些日子刚见过,可算不得久。”
少年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深渊无尽却容了一人。
他一笑,万物都黯然失色,无意识的勾人心弦。
“那时身体出了些状况,急着治病,没来得及好好道别,你可有埋怨我?”
陈予瓷一愣,这么多年不见,再见生疏至极,别说埋怨。
当年送她木簪的少年久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她真实性别的朋友,她是极喜欢那个进退有度长得有好看的小少年的。
后来他性情大变,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生病了?
她心中有些感慨,又有些愧疚,她当时对他生病后性情大变的态度算不得好。
想到这杏眸中也挂了些关怀:“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现在病好了吧?”
“差不多了。”
薛佑安又笑,从见到她起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
病那么容易治好就不会消失五年毫无音讯,一字一句间满是破绽,她只是还未察觉。
薛佑安想他离开的也不算太久,若是没有身份的伪装,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应该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小道尽头没入重叠的假山间,传来的动静吸引了陈予瓷的目光。
少年朝前走了一步,恰好挡住她的视线。
薛佑安问:“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朝堂稳定,陈奕揽有足够的实力护住低下的弟弟妹妹,更别说回来的弟弟妹妹们强大到不需要保护。
陈予瓷当初换个身份的原因就是不想宫里的亲人受到牵制,现在可以当咸鱼的机会摆在陈予瓷面前,她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小道尽头也出现的身影叫她将未出口的话咽回去。
薛佑安没回头看,仿佛不用她说也明白的样子,他说:
“有什么苦难都可以来找我,就像小时候那样,这些年我都有练习雕刻,就想着哪天碰到你了给你赔罪,只能下回再送你了。”
“再会。”
萧无尽等人走近时她一副怔怔的模样,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陈予瓷定了定神,对上几人的目光后摇摇头,潘罗又问:“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受这日谈话所影响,陈予瓷又开始托人打听薛佑安消失的这几年。
突然的消失,和毫无音讯,叫她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她知道性情大变的原因后她对那个谪仙般的少年就抱有一种淡淡的愧疚感。
作为朋友,人家多次出手帮她,结果人消失了她除了刚开始还打听了下后就不闻不问。
长大后的那张脸时不时的浮现在她眼中,陈予瓷把这归咎于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西岐国的五皇子来临江城做客的消息从三月前就开始传,恰好和陈奕枫回来的消息撞一块儿。
陈予瓷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哥要回来了,压根就没把南越国盟友到来放在心上。
就在她回灵院又要一头扎进闭关室闭关时被人一把抓牢。
女子一袭白色长裙,淡蓝色环绕着胸口处的图腾,上面的画笔熠熠生辉,漂浮在空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空中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