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窗帘紧闭,对于门外的敲门声秦琛只皱了皱眉,并没有回应,他双手轻拂着手边的两个骨灰盒,神色温柔。
男人就这样静默地坐在床边一晚上,直到天空泛白,助理打来电话提醒今早有股东会议,别忘记了。
秦琛挂掉电话,快速换好衣服,手抚着骨灰盒,眉眼温柔地说:
“宝宝,你乖乖在家陪妈妈,爸爸去去公司就回来。”
男人神情冷漠地下了楼。
江雪早早地起来等在一楼,她怕男人为江媛伤心难过而不理公事,现在见他只是比以往更冷漠而已,倒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心里顿时放心多了。
“阿琛,我想和你……”江雪看着男人一晃而过,未完的话语尽数咽回口中。
秦琛眼风都未扫一江雪一眼,拎着公文包出了门,大门外司机早已在等侯。
追至门外只见男人冷漠的背影随着车消失在蜿蜒的道路上。
江雪不甘地回到卧室,江媛和孩子已经处理了,无人再挡着她的路,秦琛也应该不在乎才对,毕竟他心里从未承认过江媛是自己的妻子,可是秦琛这两日的表现,让她心里很不安。
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熟记心中的号码,电话接通江雪迫不及待地开口:
“阿琛,你是去公司吗?我想问你媛媛的葬礼什么时侯办?我们应该让她尽快入土为安!”
电话那头男人呼吸清浅,在听到葬礼时喘息忽然加重,沉沉应道:“我的妻子不需要葬礼!”
电话挂断了,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江雪愣了,什么叫不需要?是不办的意思?还是他根本没接受江媛已经离世的事实?隐隐觉得是后一种意思。
而刚刚秦琛还说了:我的妻子这几个字,以她对男人的了解,他能亲口说出这几个字,说明心里已经认可了江媛的位置。
床柜上放着一盘刚洗净颜色鲜艳的李子,鲜亮的红色刺激着江雪的神经,只见她反手一推,一盘李子尽数滚落,屋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产生任何的响动。
江雪发泄过后,心情平复了许多,既然秦琛自欺欺人,不愿接受江媛死亡的事实,那她就让大家都知道,逼迫男人认清现实。
秦琛看着手边挂掉的电话,脑海中来回重复着:葬礼,入土为安。
他轻勾薄唇,女人你既然敢带着孩子离我而去,我又怎会让你入土为安!
其实他是害怕,怕她带着孩子走得太远,怕她再也不理会自己,怕自己碧落黄泉再也找不到那个深爱自己的人。
……
一个匿名电话让D城不复平静,媒体争相报道秦氏集团总裁夫人怀胎七月失足滚落,母子二人皆死亡。
短短的一个小时,此新闻被推上了头条,众人津津乐道分别猜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琛得知时,正在股东大会上,还是助理俯身耳语告知,不过片刻众股东亦得知此事,纷纷要求及时处理,以免影响集团股价。
其中一位和老爷子一起创业的老股东更是柱着拐杖明确指示:
“如果事情属实,葬礼必须隆重,塑造好好丈夫,好父亲的形像,以此股价说不定会不降反升。”
秦琛抿着唇,解散了股东大会,回到总裁办公室烦燥地解散了领带,吩咐助理尽快查清是谁报的料。
隐约有一个猜测,可是打心里不愿相信,觉得他所认识的江雪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秦琛无力地捏着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