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看了一眼香代柔。
这个女人的脸上,有敬畏,有仰慕和崇拜。
都是他见惯了的东西。
无趣得很。
“说事。”墨时渊放下笔。
香代柔回过神来,连忙把那两张废纸摊开放在墨时渊面前,道:“臣妾今天让婢女去探望燕侧妃,结果,婢女竟在燕侧妃房中发现了这些可怕的图画……兹事体大,臣妾便急忙来禀告殿下了。”
“唉,臣妾万没想到燕侧妃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以前念在她乖巧懂事的份上,臣妾没有在意她的出身卑微,和她姐妹相称,未曾想,她那些乖巧全是装出来的。”
香代柔在墨时渊面前轻轻叹气。
她并没有把燕桃往死里贬,主要还是拿燕桃当个工具人,衬托一下自己的温柔善良。
半晌,墨时渊也没有回应她。
他默默看着桌上的两张画。
一张画了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脖子被绳索吊起来了,中间写着‘龟四’两个字。
众皇子中,论年龄,太子排行第四。
另一张画的是小人儿,浑身中刀,表情非常惊恐夸张以至于一脸蠢相。
单单是小人儿倒还没什么,关键在于它穿着一双金纹黑色长靴,是外族独有的马靴,在皇宫里只有太子会穿。
两张加起来,暗示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那只软包子不敢明着反抗他,原来私底下就用这种方式撒气。
气性也挺大的。
墨时渊忽然笑了。
香代柔愣住,一时搞不懂太子为什么不怒反笑,下意识把想好的台词机械式说出来:“殿下切勿过于动怒,燕桃妹妹或许只是听了某些小人的谗言,被惑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