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元大叫一声,一脚踢去,麦狼敏捷地跳开,还冲他狂吠不止。
许瑞元一摸小腿,鲜血淋漓,又急又恼,丢开树干,冲过去想要踩它。麦狼一边躲避,一边伺机反咬。
原来狗儿嗅觉灵敏,知道田小七在坑底,见到许瑞元要用树干捣向田小七的尸首,便冲上去嘶咬。
许瑞元抓它不住,抱起一块石头猛掷过去。麦狼向旁一跃,“呜嗷”的叫了一声,蹿入了树丛,好象被砸中受伤。
许瑞元怒火未平,不断把地上的泥巴石块踢向坑中。刘峥急忙抱住青函,挡在她身上。泥巴石块纷纷砸落在他背上,好在都不甚大,不致伤人。
许瑞元又抱起一块大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丢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泥浆,哈哈笑道:“为一个丫头伤了经承大人可是大大划不来。原本我不在乎她,把她让给你也无所谓,不过现在我改了主意,明日就将她骗上床,让你刘经承尝尝猫爪挠心的滋味,哈哈哈!”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号叫,令人浑身发毛。
青函突然推开刘峥,大声道:“许先生,青函虽然身份低贱,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上别人的床!”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搂住了刘峥。
许瑞元立时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听见青函的声音。坑下黑暗,青函又缩在一角,他完全没有发现。
他一时乱了方寸,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青函抬起头道:“我就是和刘经承在此偷偷幽会,很奇怪么?枉我以前那么敬重你,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随便玩弄的丫头!”
许瑞元嚅嚅道:“我……我……”自知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好在夜色黑暗,只闻人声,不见人形,否则真要挖条地缝钻下去。
青函只觉受辱,又抱着刘峥哭了起来。听得坑上脚步声响,渐行渐远,想是许瑞元羞臊难当,自行离开。
忽然又听到一阵狗儿嘶咬的叫声,接着是许瑞元“啊哟”一声大叫,想是麦狼又从暗处冲出来咬中了他。过了一会,便不再有声响,坑上重现宁静。
刘峥见那根大树干丢在坑下,将它扶起,搭到坑边上,扶着青函慢慢爬上坑顶,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两人坐在坑边泥地里,虽然全身湿漉,总算是平安脱险。周围却不见麦狼的影子。
青函急道:“我走不了路,可怎么下山?”
刘峥道:“我来背你,送你回员外府。”
青函有些害羞,道:“让人家看见了可不太好。”但想到除此之外也别无它法,只好道:“那可辛苦你啦。”
刘峥将她背起来,循着青函上山来的路向山下走。
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刘峥深一脚浅一脚,不一会就走得不辩方位。青函也也认不得路,只看到四周黑乎乎的,都是树木乱草,也不知该往哪儿走。
突然青函哭道:“我们迷路了,我上山的时候好象不是走的这里。会不会到不了家了?”
刘峥安慰道:“不会的,这不正往山下走么?上山的路不止一条,下山也是一样。我保证,就快到了。”
青函仍是哭个不止,道:“我身上又湿又冷,肚子又饿,脚又痛,我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般罪。”
刘峥道:“马上回到家里,先找人把你的脚看看。你们府上可有大夫?”
青函道:“大夫是没有,不过我们夫人会些医术,上次有个下人扭伤了脚,她就给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