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清醒的时候,屋外天空已经显露出鱼肚白,室内也被照得亮堂堂。
桑陶揉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下一秒才往身侧看去,发现百里庭月已经不在了,屋内也没有他的人影。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昨晚上自己是过关了,又能苟活一波。
当视线不经意落到身上,她眼睛缓缓瞪圆,她衣服什么时候换成的睡衣?
这时,屋内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脸圆圆的小丫鬟端着脸盆走了进来,“桑姐姐,醒了吗?门主说你昨晚太劳累,让我来伺候你洗漱还有用膳。”
桑陶:???
她劳累?她劳累什么?她心里顿觉不好,原本觉得身体没什么感觉,现下也有些觉得哪儿哪儿不适。
她捂住发疼的胸口,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你才过来的?”
小丫鬟笑得喜庆,“是的,桑姐姐。”
桑陶脸垮了,“我衣服真是门主换的?”
小丫鬟这才看向了她的睡衣,思考了一番,才摇头道,“不是的,是我昨晚上来换的。桑姐姐,你昨晚睡得好死,我喊了你半天,你都没醒!门主说你去办了件事,办得累了,所以才睡得那么沉。”
桑陶脸又正了回去,“原来是这样,那我还得去谢谢门主。”
小丫鬟一听便笑得更开心了,“门主对桑姐姐可真好。”
桑陶心里却嗤鼻。
对她好?不光吓唬她,还给她下药,这也叫对她好?
看小丫鬟一脸单纯的样子,桑陶也不想去打破她的美梦了。
等她洗漱吃饭折腾了一会儿,她才匆匆往柴房去,今日该她去照看左燕。
桑陶途经半路的时候,正遇见了莲俏。对此,她感到十分意外,照理说这个时间段,莲俏早应该去内殿,准备侍奉百里庭月了。
莲俏向她走来,脸色看上去怒气冲冲,手里还有一件蒙面黑纱,仿佛刚刚去过柴房。
她拦在桑陶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今日,你不用给左燕喂食,水也不用。”
桑陶丈二摸不着头脑,“是门主这样吩咐的?”
一提起百里庭月,莲俏脸上的怒意更大了,“左燕那贱人竟敢出口侮辱门主,门主不惩罚她,我必要为门主出这口恶气!”
桑陶心里突然觉得不太妙,她皱起眉头,“你把她怎么了?”
莲俏见她蒙着面纱,只看得出眼神凝重,也不见担忧,便嘲讽她道,“平日里门主对你多加纵容,你要是有心,就该为门主出头。我昨日已赏了那贱人耳光,还让她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她倒是嘴硬,不肯道歉,也不肯求饶,不过这只是第一日罢了,以后咱们走着瞧。”
她满脸看上去自豪不已,又继续道,“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罢?”
桑陶眉头都拧巴到一块去,没有想到左燕被这样磋磨,她道,“可是,门主不是要我们好好照看她吗?万一她出了什么事,门主肯定会怪罪下来。”
莲俏没好气道,“你个胆小鬼!你懂什么?门主向来待人宽厚,那左燕可是寒霜剑派的弟子,寒霜剑派杀死了我教多少教徒,坏了门主多少好事。她进了我教,还想活着出去?我可不知道还能有哪个外人能活着出去的。”
桑陶忽然想起原书里的确有描述过,百里庭月心狠手辣,抓来的门派之人没有谁是活着出去的,只有左燕是个例外,几次逃脱出去。
也是为什么未读到大结局前她还曾认为百里庭月肯定对女主左燕有意思。
见桑陶发呆,莲俏又拔高了音量,“你可给我听进去,要是让我知道你给她喂食喂水,我可不放过你!”
桑陶回过神来,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