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祖父是个心胸豁达的老人。
齐允羡站在门口愣神半晌,望着字画似是在回忆什么,眼睛里若有莹莹的光点闪过。
千昼锦握了握他的手,听他道:“祖父曾立于字前对我说,人终归是有一死的。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也叫我安心,年少是与众君把酒言欢,出嫁了祖母也待他极好,他这一生何其所幸……”
“嗯,祖父向来开阔豁达,你且要像他一样。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可告知与我,希望你能一直做你想做的事情,方不负这人间走一遭。”
“嗯,我知道你的……”如果是你,定会护我一生无虞。
千昼锦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许久,两人才进了房间。
房间里,与从前无异。
齐祖父既是长辈也是男子,她实不好随意翻动。
便使了一道灵力,化风拂过,试探房内有无异状,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不过在齐祖父梳妆台旁一个大白瓷花瓶内发现了一卷轴,也不知是字画还是什么。
“允羡,咱们去看看那个花瓶。”
千昼锦伸手牵过了齐允羡的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齐允羡脑海顿时成了一团浆糊,灵动的双眼只能见着千昼锦微动的嘴唇,一点声音都听不着了。
微烫热意从指尖烧到了脸上,面颊绯色一片。
“允羡!允羡!”千昼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啊!哦!什么?”
“我能将这瓶内的掏出来吗?”千昼锦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白瓷瓶。
“啊……可以……”
齐允羡将头低低埋着,盯着脚尖,耳朵比之前更红了。
幸亏千昼锦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卷轴。
缓缓打开卷轴,一个身着火红色及地长裙的女子映入眼帘,小巧的比肩,清秀的眉毛,灵动的大眼……和齐允羡有些神似。
“这是谁?你的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吗?”
“不是,我爹爹只生了我一个。”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齐允羡也是有些动摇。
往右下角一看,豁然写着“璇霄时历光朔二十三年吾女齐莘莘”,字迹是齐祖父的字迹。
“看着年岁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现今是光朔四十二年,也就是十九年前的画作。这女子又刚好……”
千昼锦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允羡,你母亲今年多少岁了?”
齐允羡不假思索道:“三十又六。”
三十六岁……
也就是当时齐幻枫刚好十七岁。
“允羡,我记得你年小我一岁,今年可是十八岁了,也就是你一岁的时候画的。你对这女子可有印象?”
似是觉得千昼锦这问题有点傻气,齐允羡反问道:“那时你两岁,你可对两岁的事情有印象?”
千昼锦也被自己傻到了,讪讪笑了一下。
“哎,允羡,这人算来与你母亲年岁差不多,你可知道你母亲有无姐妹?”
这下可把齐允羡问到了,思索半晌道:“未曾听说,至少我没有听说母亲有姐妹。”
最后这句话,也证明了齐允羡有此怀疑,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了。
“你看,她腰间的玉佩跟祖母给我的那块一样。”
千昼锦往齐允羡指的那块个点细细看去,虽看不出颜色和材质,但形状是一样的。
看来玉佩确实有问题,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