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推来小推车，将桌子上的空盘收起，换上主材，两人空掉的红酒杯里添上新醒好的酒。

高级餐厅的服务员也有高级的素养，桌前的两人沉默不语，气氛尴尬到令人想扣脚趾，他也依旧当做无事发生，换上餐盘后离开。

楚明姝也想当做无事发生，可两人说到这份上，以及冷凌天超出常人的直觉，一下戳破她的秘密，这她如何当做无事发生。

红酒杯的酒精在发酵，她吸了吸鼻子，能闻到空气中的红酒味，面前的食物再精致，她也没胃口了。

就在这时，冷凌天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勉强而又僵硬，她看着他难看至极的笑容，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

活在世上，总会有伤害到别人的时候，哪怕她根本不想这么做。

“你可真绝情，连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扼杀了。”

他端起红酒杯，为垂着头，颇有节奏的摇晃着红酒杯，他问道：“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给楚天琪和慕金焱听吗？不怕我要挟你，用你的秘密，逼你跟我在一起？”

楚明姝沉默了半晌，随后笑了笑，反问道：“冷凌天你要伤害我吗？你要把我灵魂穿越的事说出去，你不怕有真的坏人觊觎我，拉我去小黑屋做实验吗？”

冷凌天盯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想还真的不会说出她的秘密，因为这件事他自己都觉得神奇，更别说其他别有用心的坏人了。

他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感觉到酒香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才咽下去。

喉结缓缓滑动，性格又致命。

没错，楚明姝是真觉得冷凌天好看，但偏偏喜欢不上来。

“你都这样拦截我的感情，让我说完最后一句心里话，不过分吧？”

楚明姝点点头，“你说。”

“楚明姝……”

不知道为什么，冷凌天喊着她的名字，一股心酸就涌上心头，酸味不禁在鼻腔蔓延，更在五脏六腑之间流淌。

“我后悔了。”

“我是真的后悔了，我要是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不那么骄傲，你是不是就不会心灰意冷离开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压抑了体内巨大的情感。

眼睛也红红的，猩红无比，却不让人觉得恐怖，更让人觉得……可怜。

楚明姝捏紧了手指，实话实话似乎不太好，告诉他，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是对慕金焱动的心，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抵住那份怜悯，迟疑地点头。

冷凌天勉强地说：“那看来我们两个人，是真的错过了，是我的错。”

楚明姝不敢再盯着他看了，默默地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破孩。

“替我难过了？”

她见他问起，诚实的点头。

“别难过姝姝，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当做无事发生，你这样我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楚明姝苦巴巴地扬起小脸，明明吃了咸味的肉，这会儿嘴巴倒全剩苦了。

“爱情，真折磨人！”她撇撇嘴，“我要是会分身术，你们两个我都要了，谁还做选择呀！”

冷凌天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看到服务员送上了栗子蛋糕，将自己那份蛋糕上的栗子，全挑给了她。

“好吃的都留给你，小时候我也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