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电话没有没有说。”
“行,明天回家,看岳母大人怎么说。”
“如果我妈收了人家的东西呢?以我对妈的了解,别人送东西,她很可能会收下。”
“帮不了人家的忙,那就把东西还给人家呗。就是能帮,也不应该收人家的东西,万家跟你家是什么关系?”
“万家是小市街人,跟我家没有任何关系,连街坊邻居都算不上。”
“那就好办了,直接把东西还给人家,赔个情就行了。”
“但愿立礼没有回家。”翁海棠自言自语道。
“海棠,你何出此言?”
“如果我妈收了人家的东西,而立礼赶巧回家,立礼看到万家送的东西,他一定会把东西拿回家。”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果万家人送酒的话,二弟立义保不准会先下手为强他一见到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确实如此,立义只要见了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是还有老泰山了吗?老泰山是个头脑清楚、做事有分寸的人,他老人家是不会让立义和立礼胡来的。”
“这倒也是。但我还是很担心,我担心母亲不听我爸爸的。”
“你不必担心,明天,我们早一点回去,务必赶在立礼之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自有办法应付。我只希望岳母大人以后不要揽这样的事情。在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做,不在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千万不能做。”
“我会找机会和妈说的。”
“语气一定要温和,语言一定要委婉。你母亲一向不喜欢听逆耳的话。”
“这我知道。”
第二天早晨,夫妻俩六点钟就起床了,吃过早饭,简单拾掇一下,安顿好女儿一楠以后,七点半钟就出门了。
从翁海棠居住的小区到槐树街,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欧阳向前将汽车停在翁家院子后面的河堤上。
两个人快走到菜地篱笆跟前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站起身。
翁海棠被吓得不轻,此人正是小弟翁立礼。翁立礼每次都是姗姗来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不但来得早,还到菜地里帮忙铲菜。
“二姐夫早,二姐早。”立礼和海棠、欧阳向前之间的关系一般,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平时,立礼的眼睛关注的是母亲、三姐秋菊和二哥立义的口袋,从不跟海棠要钱,他有点畏惧欧阳向前的目光,当然,平时,海棠和欧阳向前有意无意地和立礼保持一定的距离。
人与人之间是要有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即使是很亲近的人。
在海棠看来,一定是立礼闻到了什么味道。他这个人像幽灵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欧阳向前走到篱笆门跟前,从立礼旁边站起来两个人,一个人是令狐素琴,一个人是立礼的老婆武金凤,她们的手上拿着一把菠菜。
菜地边有几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已经塞满了菜,有青菜,大白菜,有萝卜和菠菜。这几袋菜,翁立礼夫妻俩是要带回家去的。立礼夫妻俩之所以经常到槐树街来,除了敲诈母亲、小姐和二哥口袋里面的钱,肯定要带几袋蔬菜走。
如今蔬菜的价格居高不下,两袋蔬菜带回家,只要买一点肉,至少可以吃上几天,一般的家庭每天的生活费都在三四十块钱的样子,立礼夫妻俩每个星期到槐树街来一次,一个月能省不少钱呢!
“二姐夫,二姐。”武金凤道。
欧阳向前微笑着朝武金凤点了一下头。
“向前来了。”令狐素琴笑脸相向。
在翁海棠的记忆中,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跟欧阳向前打招呼。
“要不要我来帮忙?”欧阳向前望着岳母大人道。
“不用,海棠,快领向前到家里去坐。我们一会就过来。”
翁长峰听到了欧阳向前和母亲说话的声音,他走出院门,他的脸色忧郁凝重。过去,欧阳向前每次来,岳父翁长峰都是笑脸相迎。
欧阳向前走到岳父的跟前:“爸。”
“爸,您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翁海棠走到父亲的跟前,翁海棠一向和父亲很亲近,从小到大,父亲没有打过她一次,她身上的性格和特质都是从父亲身上继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