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芙蓉楼里香暖(1 / 2)大陵谪仙人首页

监银三十万两,叹而今,自己却是身无分文。

李长安很深刻地明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就眼下而言,金主爸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姚府官便是不二选择。

李长安也算是个厚道人,当面借取,有失颜面,便拿出父亲赠予他的开光护符,蜜色玉蝉来抵换。

姚兆哪里肯收,吩咐账务总管,取了五十两碎银相赠。

李长安也没推辞,就接过银两,跟着姚府的仆役,绕过假山石阶,到了偏院的厢房。

走进屋门,仆役拱手告辞,十分恭敬。

李长安走在屋内环视一周,相比京都李府的陈设布局,倒是稍逊一筹,但比起昨晚的破败泥墙屋,要好成千上万倍,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他一屁股扎在檀木椅上,抓起盘中的蜜桔,剥开皮,也不管白丝,弄成两半,一半已经丢在嘴里咀嚼,一股酸甜味流溢满嘴,着实可口。

关于监银失踪一案,他已经深思慢捋了数十遍,也无需再费心思,只待父亲大人那边打理妥当,水到渠成,自己才可重回京都,顺藤摸瓜,找出案件的主谋与真凶,还自己一身清白。

时下,月色皓白,十四的月亮最圆。

李长安百无聊赖,熬夜凌晨的习惯貌似还在,想到KTV的多人活动,心里痒痒的。

望着庭院外的灯火,他推开屋门。

一个侧转飞身,踏上瓦甍飞檐,平步檐头,三品挎剑护卫竟如此厉害!

李长安摊手惊诧,一抹勾笑浮上面庞。

他凝神环顾四野,街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商客,络绎不绝。

西陵都护府相对于京都而言,自是寒凉之地,但在西蛮边疆来讲,也算是丝绸商贸的重要关口。西蛮的气味浓厚,儒家圣言的教化低弱,但有独一的好处,比京都的夜市更为开放。

李长安躲过姚府更夫的巡查,翻出府墙,混入街上的人流之中。

打问一番过后,寻得了一个好去处。

……

芙蓉楼,有名气,很有名气,放眼整个西陵,翘楚无二。相传西蛮的可汗王曾微服私访过芙蓉楼,只为一睹南地突然到访的花魁西诗诗,盘算起她的胭脂唇粉,意淫着美人醉卧膝下的倾城之姿。

野史编著中寥寥数笔带过,详细的过程并无记录。

当年的西诗诗南归之后,其间也有几个弄潮争名的花魁美人儿,但仅是昙花一现的热度,再无往日的盛况。夜夜笙歌的皮肉生意,也随之寡淡起来,即使老鸨使尽揽客的风流法子,但也无济于事。

看来这些出入花楼的膏粱纨绔,并非钟情于皮肉嬉闹,更多的是贪图那种可观而不能亵玩的美人儿!

纨绔们总是惦记着花魁的贞洁之身,一图赏心的容色倾城,二图精湛的操作技艺,三图那种香汗淋漓的享受……

可最是镇楼的花魁,最难到手!

谁若是第一个吃了花魁的胭脂唇粉,那就是风流道上的“状元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今,芙蓉楼的名声又燥。

镇楼的花魁段若沁,绝代风华,又是南疆的妙龄玉女,美貌与当年的西诗诗较之伯仲,一曲离人箫,满城人留步倾听。

城头的西陵守将,无不卷袍席地,当月饮酒,思念浇心。

李长安入了芙蓉楼,弥漫的胭脂气里,飘散着女人的味道。瞥眼望见两个弱柳扶腰的女姬扭臀走过来,露肩的锁骨旁纹饰着一朵紫色的木槿花。面容在胭脂泥下格外平滑,但缺了点肌肤的水嫩光泽,更无弹性可言。

这些女人多半是粉饰的骷髅,没有什么滋味。

女姬荡声吟笑道:“公子,楼里请,陪妹妹贪酌几杯。”

话音未落,女姬的玉葱手指已经搭上了李长安的胳膊,一左一右,瞬间便有了纨绔风流的余韵。

李长安还未入座,一个女姬已经摇着水袖,端着杯盏立在他的身前,柔荑手指摸着他的嘴唇,将杯盏递到手上。

他就顺水推舟领了情,举杯一饮。

眼前的这种女人,并没有什么乐趣,即使眼前是锦缎难遮的胸前山峰笔挺......和社会主义熏陶的都市丽人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长安挑眉而望,哑然失笑道:“大娘在哪?我见见大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一番。”

两个女姬不屑地瞪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嫌弃道:“以往都是老牛吃嫩草,今天算是开了眼,还有嫩草喂老牛的?”

李长安对此见怪不怪,这些女姬,无非就是多揽几位公子,多挣些私房钱而已。若是遇见那些出手阔绰的公子,可以稍微懒散些,若是遇见抠搜的公子哥,必须得勤快些。入了这行,多做和少做都是一样的卑贱,倒不如发挥本色,多捞几笔,省得人老朱黄后老无所依,误了这份青春饭。

女姬依旧扭着臀,招摇身段。

李长安跟随身后,望了一眼。

嘀咕道:“浪费这身锦锻素纱衣了!”

转廊回肠,一上一下绕了一圈,到了老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