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还在等杨芸,忙完了就回来吃饭。嗯,在一起呢,你们饿了先吃。”
原来是老爹打来的电话。
严厂长听到马越林等着拿钱回家吃饭,脸上顿时一阵冷笑。厂里所有的职工补贴都已经被他霍霍了,哪里还有钱发给他们。
“我除了聊天什么也没做,不信你亲口问她们,你叫人、报警我都无所谓。今晚还有个饭局,我就不陪你们了。”
老严摊牌了,他察觉到马越林的动机。
“不给钱你不能走。”马越林哪能让他溜掉。
“呵呵,你们家用得起手机说明家庭条件是不错的,杨芸为什么还要申请厂里的困难补贴?如果因为你们让另一个真正有困难的同事得不到帮助,于心何忍?你们在欺骗组织,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马越林油盐不进,严厂长拿起道德的武器向杨芸发难,柿子专拣软的捏。
杨芸听了果然忐忑,脸色通红。
“补贴不发我们就不走!”
马越林梗着脖子叫道,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们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真当我的保安是摆设?”严厂长不可能把办公室交给马越林一走了之,决定叫保安过来清场。
他跟厂里会计的秘密都在办公室文件柜里锁着。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嘭”的一声踹开,巨大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严厂长心里一喜,华安你来的太及时了……
梁冲跟黄择辉闯了进来,一齐问道:“越林,没事吧?”
老严眼皮一跳,他么的搞半天是别人的队友。
马越林站起来说道:
“这个姓严的借着发补贴的名义单独留女员工加班,却想做不可告人的勾当。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后果难以想象。再迟点他就跑路了。”
“慢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严厂长出面纠正,正好给梁冲提供了目标。
“人渣!敢欺负我表妹!”梁冲提起拳头就向严厂长冲了过去。
鲁智深就要拳打镇关西。
老严赶紧退到办公桌后面,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粗鲁。
马越林一把拦住:“冲哥别急,事情没那么糟。姓严的有高血压,你注意一点。”
“对,君子动口不动手,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老严见马越林劝架,出言争辩。
“妈的,要死了都先打了再说。”梁冲怒目圆睁。
箭在弦上,哪有不射的道理?
“那就随便打两下,别弄出人命来。”马越林看了眼老严,一脸无奈。
老严看了马越林一眼:草泥马!
砂钵大的拳头近在眼前,老严把腰一挺,豁出去了。
“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谁给你的勇气?小心我报警抓你们。”
梁冲嘿嘿一笑,脖颈转动,关节炸响。
“报警?你以为我梁冲是吓大的?你尽管报!”梁冲揪住严厂长的衣领将他提了出来,对着那颗大痣就是一拳。梁冲当然不是厦大的。
老严脸上自带标记,很容易命中靶心。
严厂长吃了一拳,眼冒金星,颧骨处立即肿起,将他的左眼挤成了一条缝隙。他目露凶光对着梁冲说道:
“梁冲是吧,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咱们走着瞧!”
马越林给了他一耳刮子说道:“我叫马越林,你记住了!”
这一巴掌打在肿处,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让老严想起当年在公社当知青时,行为不检点被生产队长扇的那一耳光。
他不敢说话了。
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勾践亦能卧薪尝胆,我要认怂!老严内心大声呼喊。
“老东西,你倒是说话啊?”黄择辉又补了一耳光,还好打在右脸。
非要老子把内裤套在头上才算认怂?太欺负人了!对方强行啪啪啪让老严害怕了。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不好了严厂长,外面有人要闹事。”人未到声先至。
小保安进屋了一愣,厂长正被人用手提着。职业习惯使小保安的手向身后的橡皮棍摸去。
“你吃屎的啊现在才过来,报警了没有?”严厂长看见自己的保安过来了,眼里精光一闪。
“报了报了,警察说马上就到。”保安回答,橡皮棍却没抽出来。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动手的人我清楚记着呢!还不松手?”严厂长听到已经报警,用肥短的手指挨个点了一遍马越林三人。
警察同志是为人民服务的,岂能成为你私人泄愤的帮凶!
“有话好说,别激动。”梁冲嘴角一歪。
“怕了?怂了?没用的!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严厂长死灰复燃。
“屁话真多。”梁冲嘴角上扬,一脚踢在了严厂长的小腹。
老严被踢到墙边滑了下去再无声息。小保安面皮抽搐,他确定要把橡皮棍锈死在腰上。
“不会有事吧冲哥?老东西有高血压的。”马越林担心。
“没事,老王皮糙肉厚扛揍得很,他在等警察过来。”梁冲看清了老严的虚实。
梁冲料定严厂长在装死,警察来之前可以少挨点打。
“严厂长经常欺负厂里的小姑娘,今天总算遭到了报应!”小保安正义凛然的补了一刀。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梁冲回过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