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农妇名为常氏,是河南人,逃荒来到京城外的张家庄,嫁到了那里,别人都叫她张常氏。
张常氏的丈夫是买豆腐的,在张家庄开了唯一一家豆腐店。
张家常常给张家庄的一个山庄里送豆腐,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几个山庄里的人。
昨天张常氏的丈夫病了,便由张常氏去送豆腐。她送了两笼屉豆腐,正要推着独轮车回去,却在出山庄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打扮挺好看的姑娘。
那姑娘将这张纸条塞给了张常氏,并且送了她一对耳环,嘱咐她将这张纸送来京城的紫雪园,说是大姑奶奶的信,并且再三说要给能做主的人。
白依伊皱眉看着纸上的字,不知道是不是姑姑的亲笔,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沉吟片刻,她吩咐人将张常氏安排先去休息,好吃好喝伺候着,自己拿着纸去了紫荆苑,将信纸给丁小娘看。
谁知丁小娘去了东阳楼,白依伊只得转身去了东阳楼。
东阳楼是个二进的小院子,隔开两进院子的,是一个二层的品字形阁楼,白同心搬来之后就一直住在阁楼的一层。
此时院子里小厮丫鬟和仆妇来去匆匆,枝妈妈站在院子里指挥众人换窗纱,丁小娘指着几个花匠在种竹子,那只名为“蒙面”的小浣熊追着小猫跑来跑去,一副很热闹的景象。
白同心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容看着众人忙活,显然是对丁小娘的热情无法阻挡。
白同心双臂环胸回头看到白依伊进来,正要笑着说什么,却见妹妹的脸色比较严肃,便收敛起笑意来,问:“出了什么事?”
白家现在是风口浪尖,他就怕睿亲王和定国公府会狗急跳墙,对白子辰不利。
白依伊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纸张,道:“是有事。”
丁小娘也转过头来,看到兄妹二人说话,便遥遥问:“怎么了?”
白依伊使了个眼色,丁小娘便知道是有话不能当着众人说。
白同心便道:“那就去屋子里喝茶说吧。”
于是三人进了屋子。
经过丁小娘这短时间的精心布置,东阳楼如今不可同日而语,只说那些摆设就不只是值钱,更是十分上档次,像是百年世家的摆设。
白依伊一直很疑惑,丁小娘不过是定国公府的一个妾侍罢了,怎么眼光比定国公府的主母还厉害?
定国公府她是去过的,摆设无非是金银玉器,庸俗得很。
可如今的东阳楼里,不但有一些颜色淡雅的瓷器,更是挂着难得一见的好书画和说得出出处的古董。
待丫鬟上过了茶退下,白依伊便将手里的纸给了丁小娘,并将张常氏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丁小娘一听,立马变了脸色,她拿着那信纸的手都在颤抖。
自己亲生女儿写的字,自己自然是认识的。
字迹是女儿的没有错,可那笔迹虚软无力,显然女儿要么是病了,要么是虚弱。
白同心凑过来看了看那纸张,抬眸去看丁小娘,问:“祖母,这可是姑姑的字迹?”
丁小娘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