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似的,整个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色彩,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讲述。
当我提出自己的要求后,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怨毒地看着我,仍然把碗中的面条吭哧吭哧地埋进嘴里。我哥其实没什么意见,因为我看他脸上毫无波澜,但是似乎是考虑到我娘的感受,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说:“明天再说吧。”
于是当天晚上,我和我哥睡在一间房,我娘和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妹妹睡在一间房。
这里我要说一句,我家的院子里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不能住人,是用来做饭吃饭的,厨房连着一个放闲置杂物的杂物室。
而另一间呢,专门用来住人,房子很长,里头有两个卧室和一个正厅,正厅里供着香火。平时我和我哥就睡在南侧的房间里,我娘睡在北侧的房间里,我们这一侧比较温暖舒适,娘睡的那间屋子比较潮,不过到了夏天,又变得凉爽了,总之各有各的好处。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这次没敢问相同的问题,因为我多了一个心眼,打听了一番,人家说不能娶自己的妹妹,这乱了伦理纲常,而且会生下来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知道了,感觉很沮丧,当我跑到池塘边想要拔几棵树的时候,我绝望地发现已经无树可拔了,我立刻悲哀地想要寻死,但是寻死也很难,如果没有我,家里的生计终究很难维持。
但是那天晚上,我忽然发现娘支支吾吾,似乎想说什么,我于是说:“娘,有什么您尽管说吧,兴许我已经知道了,不会承受不住。”
我就是想让她痛快地吐露心声而已,但是娘却说,今天她晚上有事,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安排房间睡觉吧。
当时我知道,娘这是默许了,于是我也没必要管什么行不行的,或是什么生不生奇形怪状的孩子之类的话了。
娘走了以后,我觉得自己还要考虑哥的感受,刚想说什么,哥扭过头去,把南房的门关上,独自去睡觉了。
于是我和我妹妹只能一同睡在北侧的房间。
北侧的房间里不是炕,而是一张铺了红毯子的床,既然是毯子,那就毛茸茸的,躺上去像埋在兽皮里,很是舒服。
其实这是当年我娘为了新婚准备的床,最后却只能由她一个人独守在上面,我这样想着,愈发地愤恨起自己的爹来,但是终究没法发泄掉这股余怒,毕竟那个人已经被我的大炮吓走了,或者说得委屈点,他不怕大炮,但是终究被我们撵走了,他回来就是为了丢给我们他的错误,然后蹭一碗肉卤的面条,随后便在黄昏与暮色中渐渐远去了。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和妹妹躺在床上,她比我矮小很多,但是比大多数女孩都出落得苗条又茁壮。自始至终她也没说过一句话,但是如今终于开口了,我看见她脸色红通通地,褪下衣服露出肩膀来,低声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