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痛自额处传来,她这是死了么?那陆清泽呢?他如何了,安太后临走前撂下的那句就地诛杀不断在叶浅柔脑海蹦窜,她只觉头痛欲裂。
叶浅柔心一惊,便叫出声来:“陆清泽——”人瞬间也陡然惊醒。
陆清泽偶然路过此地,却见一恶棍趁着小姑娘晕厥过去,欲抢夺叶浅柔身上财物时,他命左心出面教训了一番。
恶棍面对左心这等高手,只有投降的份,没过几招恶棍便爬到陆清泽脚下,揪住他的裤脚,跪地求饶:“小公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毕竟他可是个明眼人,这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才是大爷。
陆清泽向来厌恶人靠近,他抬腿,嫌弃的甩开,正准备再添上一脚时,便被女子呼叫惊的瞬间愣住,侍卫左心一同愣住。
这声陆清泽叫得可是顺口啊......
陆清泽瞧向声源,眉头紧蹙,这女子他分明不识。
叶浅柔刚醒时脑子还不太清明,她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眶湿润,鼻尖通红,小模样看起来娇软可怜。
她两脚叉开,毫无形象跌坐在地上,记忆中自己明明已被害死,只是这周遭一切......怎么有点熟悉?
她四下环顾,直到视线落到站在自己斜对面且朝自己观望的男子时,她瞬间呆滞。
怎么回事?莫不是死之前还要来场倒放回顾自己戏剧性的一生?
“公子,放过我吧……”恶棍出声哀求着,今日真是出门不利,抢个小姑娘物件还能碰上这不长眼的。
见人清醒,恶棍慌忙爬到叶浅柔跟前,掏出从她身上抢夺过的玉佩,“姑娘,还你还你,放过我吧。”
叶浅柔呆愣愣的接过,只见玉佩通体白净,不掺一丝杂质,刻了一“柔”字。
她面色一沉,这玉佩她自小佩戴,很早便丢失,再次找到时惹来杀身之祸,原来竟是被此恶棍偷窃。
她眼眸微眯,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直到敛起所有心思,她再瞧向他。
哪怕只是虚幻一场,他也值得最好。
一袭白衫加身,负手执剑而立,清逸绝尘,容颜略微稚嫩带着明显疏离,不似之后成为荣亲王时的不苟言笑,身边的左心也是年轻稚嫩的模样。
这是闹什么幺蛾子?
陆清泽走了过来,在叶浅柔面前站定,随意的问了一句:“吓到了?”
男子的俊颜稚嫩中不乏清俊贵气,不苟言笑虽在,却终归平易近人很多。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陆清泽这般模样了,以至于差点忘了。
左心打断了叶浅柔的沉思,“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没事吧?”
这道声音拉回神来,她垂下头,眼眸一沉,再度抬起头时,神色已经变成畏畏缩缩:“哥哥,我怕。”
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叶浅柔差点没忍住笑喷,自己这装傻充愣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了。
哪怕只是醉梦一场,那她也愿在这梦境中不醒。
左心见状没忍住蹲了下来,和她平视,见叶浅柔面上有一点脏污,他便伸手抹去。
“别怕,哥哥在,无人敢欺负你的。”
叶浅柔偏头,错开左心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的看上一边冷着脸的陆清泽,大言不惭道:“我叫的是这个哥哥。”
左心探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他缓缓偏过头,瞧向了一边的陆清泽,“啊,这位……”他一时语塞。
他心下为叶浅柔默哀,小姑娘家家的,年纪这么小就要作死了。
恶棍趁机开溜,左心见着恶棍那屁颠屁颠状,便就没追上去。
陆清泽垂眼,冷睨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撇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