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翰回到家中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今天不是女儿的回门宴吗,怎么会这么冷清。 他疾步走向大厅,看到底下跪着的人时瞳孔一缩,都是府中的人,他想也知道出事了。 “参见萧王爷、萧王妃。”他恭敬行礼。 萧骁上前阻止他,“岳父不用这么客气。” 刘舒儿看到她爹的那瞬间就红了眼,当年她出事之后爹爹被圣上降职调去了偏远之地,他让刘王氏留在家里,好歹能给她送个行。可是她们母女却跑来牢里对她一番侮辱,让她看清她们的真面目。可惜她们的目光太短浅,家里没有了爹爹的职位撑腰,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仅仅靠她那不起眼的娘家,淑妃会看的上她们才怪。 “爹,”她哽咽的喊出了声。 听到刘翰耳中,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连忙说道:“有什么事给爹说,爹给你做主。” “也好,这是刘府的家事,由您来出面再好不过。”萧骁说,以他对刘尚书的了解,相信他会公正处事。 依旧是春风说了事情原由。 刘翰听了此事后尚处于震惊状态。 突然,他一拍桌子,“王氏,敏儿的事真是你做的吗?” 敏儿,是刘舒儿她娘的闺名。 刘王氏看着他护着刘舒儿的样子,心想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刘舒儿得到的宠爱比自家女儿多。冷静了片刻,她慢条斯理道:“老爷,当年她生产的时候你不顾忌讳待在房内,稳婆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而我,仅仅是在房门外看着她给你生女,您觉得我能把手伸进房内吗?” 不顾忌讳待在房里,这几个字让刘翰愣了神。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自责,若不是他不顾稳婆的劝说倔强的要陪在敏儿身边,就不会犯忌讳,说不准不会出事。 他有些丧气:“我确实在房内,只是我一心牵挂敏儿,根本无暇顾及稳婆。” 刘王氏眼中含泪,面色苍白:“我知道老爷一直深爱着姐姐,可是也不能仅凭几句疯言疯语就断定是我害了姐姐啊。” 刘翰细细回想,当时在产房里的人除了他和稳婆外,还有敏儿的两个丫鬟。敏儿去了之后没过多久那两个丫鬟的家人就赎了卖/身契,接她们回了老家。如今这局面,只能暂且压着这事,等找着人再说。若真有此事,他定饶不了王氏。 他看了眼缩在一旁的刘婉儿,叹了口气说:“这件事现如今没有任何证据,暂且不谈。就说说派这婢女监视舒儿一事。你可认?” “我并不知情。”刘王氏说着趁机看了王婆子一眼。 王婆子立刻会意,不停磕头说:“老爷,是我看大小姐这次回来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才会让身为姐姐的蓬儿去问问莲儿。并不是什么监视啊。” 刘翰大怒:“放肆,主家的事是你随意打探的吗?更何况舒儿已经嫁出去了。” 一旁的刘舒儿消化完夫君递给她的点心,听到王婆子的话道:“你说我变得不一样了,当然会不一样了,那是因为我娘亲看不下去我唯唯诺诺的模样,特地给我托了梦。”从她能够重来一世开始,她就相信着世上是真的有神明。 “真的,你母亲真的托了梦,她有没有提到我。”坐在椅子上的刘翰突然站起,激动的问道。 刘舒儿看着一脸热切盼望的父亲,不忍他伤心难过:“有的,母亲让我好好照顾您。” “嘿,应该是爹来照顾你。”刘翰听到女儿的话后心满意足。坐回原位后他瞪了眼刘王氏说:“当初是你求着要抚养舒儿,我本不愿,你拉着生病的母亲一块劝我,母亲临终之际我才松口答应。结果你把舒儿养的跟面团似的,我只能更加宠爱她。现如今,你手下婆子做出这种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意。” “王妈妈是我的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不能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啊。” “那好,我再问你,她俩说辱骂敏儿的话是婉儿说的,你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王氏这次不能让王婆子替她抗罪,下人辱骂老爷的心上人,不死也得残。看情形,刘舒儿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她也不必客气了,她护住身边害怕的女儿:“这些是我说的。婉儿她才十岁啊,哪里懂得这些,只是学话罢了。”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说:“我心里有气啊,同样是女儿,您对她俩是一个天,一个地,就因为婉儿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吗?我更恨她娘,明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曾说非你不嫁,而你却娶了她娘。我养她也是为了你能常来我房里。可是自我生了婉儿,你对她俩不同的态度才让我最为恼火,骂两句贱人怎么了。” “春风,张嘴。”刘舒儿冷声到道。 春风快速的走到刘王氏面前,啪啪的扇了她好几个嘴巴子。 “你,”刘翰气的用手指指着刘王氏,说不出话,他确实对两个女儿有所不同,他始终觉得亏欠了刘舒儿,因此待她最好。 “爹,”刘舒儿说道,“今天她这般辱骂我娘和我,我肯定不能任由她。以前的养育之恩就断在她辱骂我娘的这几句话上。至于莲儿,背信弃主,但她的卖身弃还在二娘的手里,就交由爹你处理了。”今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娘的去世和刘王氏有关,只能暂且放过她。叫她二娘,也是膈应她,按说出嫁当天应该把莲儿的身契给她,可是刘王氏却自己留着,半点也不提。 “好。”刘翰应了她,“王氏,我竟不知你心思如此歹毒,从此以后舒儿就不再是你女儿。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婉儿另交他人看管。蓬儿和莲儿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就此发卖,至于王婆子,鉴于是你的陪嫁,就打二十大板。” 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今日算是断了那母女俩对她的肖想。刘舒儿看着家丁行刑,那三人被打的眼泪直流,因嘴里塞着棉布想嚎嚎不出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解决了事情,刘翰留他们在府中吃饭,只他们三人在桌,刘翰看到王爷给女儿夹菜的瞬间总算是有了点安慰,看来小夫妻相处的还不错。 饭后,刘舒儿就离开了,她和萧骁并没有坐马车回家,而是让其他人先回,他俩步行消食顺带着给萧延买糖葫芦。 街上人来人往,萧骁紧紧牵着她的手,惹得其他女子艳羡的目光。 在卖糖葫芦的摊前驻足,萧骁拿出银钱:“买两根。” “一根就行了,两根他吃多了牙疼。”刘舒儿拉着他的衣袖轻声说。 萧骁朝她一笑,说:“我知道,还有一根是你的。” 刘舒儿被他明朗的笑晃了眼,欣喜的说:“我们一起吃。” 于是一根糖葫芦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瓜分。 日子慢慢的过着,期间刘舒儿让人在院子里开辟出了一块准备种药材,而萧骁却把那里种了一片不知从哪找的小桃树。他给了一把庄园的钥匙让她在那里种植药材,刘舒儿愉快的接受了,地方越大她越高兴,她种药材的目的也是为了他所统领的军队。 萧王府之所以能够被异姓封王,就是因为萧骁的祖父在当初建国的取得了很大的军功。而他早已跟随父亲和祖父的脚步,成了大祁国年纪最轻的将军。军队经常因为缺少药材而死人,她不希望他的兄弟因为也没有药材而亡。 这些天,她把那本医书上的知识学明白,还请了府中的专属大夫一起探讨,惹得大夫夸她奇才。 这天中午,萧骁突然从军营赶回,拉着她的手问她的医术学的怎么样?因为那本兵书的缘故,萧骁也清楚她的医术学成后可能太医院的老大夫都比不过。 “还好,可以出师了。”自从用了灵泉水以来,她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太好了,跟我走。” 他这样焦急的模样太少见,刘舒儿一听就知道是出了大事,赶紧拿出她一早备好的药箱跟他走。